今天和昨天一样,太阳早早的出来见了人,夏季的白天别提有多长,夜晚就显得珍贵。但夏天总让人变懒,夏日炎炎正好眠,听着夏蝉入睡是多么惬意的事情。
想着今天张小梵要来,江槐很高兴,她一向是不睡懒觉的,蹦跶着下了楼。见家里三个老人已经起了,摘菜的摘菜,打太极的打太极,老人睡眠浅又短。
她想着上小学那会儿奶奶总是5点左右就自然醒来给她做早饭,那时叫醒人的除了习惯就是凌晨四五点就开始鸣叫的公鸡。她家有一只养了很多年的公鸡,大概得有五六年了,她给它取名“小红”。江槐对小红又爱又恨,奶奶有个习惯,就是在傍晚将鸡舍门打开,在院里散养一两个钟头,让他们在院里扒土找虫子吃,也给院里松松土。前些年的院子还没铺水泥,是大大小小的石板铺的地,还有一圈空地,在时令节气种些菜。一进门就是一地鸡毛。有一天她放学回家,小红突然攻击她,追着她啄,吓得她不敢回家。赵淑兰告诉她公鸡吃了蜈蚣就会啄人,她家的小红怕是吃了蜈蚣。
江槐听说疯牛见不得红色,难不成是因为那天她手上捏着取下来的红领巾,让小红发了怒?于是她打算不再穿红色的服装,回家时也将所有红色的东西收起来,但是并不管用,她无论穿什么颜色,这鸡都要攻击她。过路的,来院里摆闲龙门阵的,只要被它瞧见,准追着啄,比家里的小灰还能看家,后来小红在村里出了名了,村里人都怕它。说来奇怪,小红谁都啄,就是不啄江槐她奶奶,这点让江槐很是羡慕,看来不管它多横,也不会得罪管它饭的人。原本对小红是恨极了,有时恨不得拔了它的毛炖了吃,但小红却在小伙伴圈子火了起来,纷纷到她家要见见这只“神鸡”,江槐心里得意洋洋,仿佛因为小红,她脸上也沾了光。于是这只公鸡就跟家里的小灰同等地位了,一同长大的其他公鸡都上了饭桌,只有它不仅一直养着成了鸡舍的独公鸡,还繁衍了一波又一波的后代。几年过去了,小红不像前几年那么随便啄人了,只要不惹它都相安无事。但它却是老了,江槐见过它打瞌睡,笑个半死。毛也掉了很多,尤其是它漂亮的大尾巴,现在真像把扫烂了的扫把。但它还是家里的老管家,和起床器。
昨晚饭后来走亲的把桌上能打包的都打包走了,大家也没了吃剩菜的兴头,就商量着在家吃了。江槐同赵淑兰说了张小梵要来的事,赵淑兰也没说什么,她知道那两孩子向来要好,互相串门也见怪不怪了。
不一会儿林懋就起床了,穿了一身运动装,像是要出门跑步。他俩在堂屋檐下打了个照面。江槐讪讪的跑去跟着江幸祌在槐树下打太极,到7点多时,太阳就升到半山腰了,太阳往上移,树荫往后移,他们又移步院里,在院里的一种叫大红袍的橘树下做起了操,类似广播体操。院里的树和藤蔓是越种越多,有的树枝向上冲,有的横倒着,山雀喜欢站在横倒的枝干上,夏季的清晨,这个生机勃勃的院子,枝叶扶苏,山鸟欢呼。
而江涵三母子睡到日上三竿,最后是由江幸祌催起来的。
出门大概一小时的林懋也已经回来了,吃了个简单的早饭:绿豆稀饭、酸菜、炒时蔬还有玉米馒头,夏天的早上吃这舒畅。
饭后江槐跟着看了会儿他们爱看的军旅题材的电视剧,她并不感兴趣,时不时的假装不经意地看向埋头玩手机的林懋。她没有手机,原本她考上县一中时杨莞一是要送她手机的,但她拒绝了,家里电脑都没安装,就怕影响了学习,她觉得那玩意像动漫一样能让人惦记着,她向来不太喜欢看别的,最爱看动漫,她觉得她容易对一件事着迷。
到了初二,她发现班里大部分同学都有了手机,要么能上网的,要么老式的诺基亚,还兴起了加QQ号,偷菜,别人问她要QQ号,她诚实的问什么是QQ号?张小梵说她老古董。
直到知道张小梵的QQ号都几颗星了,她才惊觉自己落后了,逼着张小梵帮她也注册了一个号,但她从来没有上过,不过好处是别人再问她要号的时候,她也能骄傲的报出那一串阿拉伯数字了。
她时不时地用余光瞟着有手机的三个年轻人,她决定要回那个被她拒绝的礼物。
看得直打瞌睡的江槐,一只胳膊挂在椅子的把手上睡着了,江幸祌的媳妇刘英轻轻的把她拍醒,怕她这样睡着难受,让她去房间睡。
江槐睁开惺忪的眼睛,眨了眨惺忪的眼睛,迷蒙着看不清。槐树上的夏蝉又开始“吱吱”的叫个不停,这就是双重催眠曲。
她坐直了身体,抹了把嘴,确定没有流口水后,语出惊人道:“我没睡,我闭着眼睛思考剧情,太投入了。” 正在玩手机的三人齐刷刷的看向她,接着满堂爆笑,此时电视里一老者的声音响起:“嘎子.........”。
江槐觉着被嘲笑了,于是悻悻的跑去了厕所,回来后看到墙上的钟表,已经10点多,张小梵还没来,难道睡过头了?
她跑去小堂屋,想着要是打电话这人还没出发,她就跟她绝交,都是等她等得无聊才会睡着的,出了好大的洋相。
“喂?”电话那头接起来,不是张小梵的声音。
“诶,阿姨,我是江槐,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