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仅仅是在平城停留了一天,然后就直接领兵继续向北。
“细君且放心就是,我师门的书里,记载着从雁门塞到平城,地下全是煤炭的话。”
“至于到底哪里最合适开采,我其实也不懂,等南乡的矿工到了,自会去查看再决定就是。”
冯君侯笑着解释,“我这一次来,更多的,是想看看平城的北边。”
“阿郎是想重新筑山口的关塞?”
关将军听到冯君侯这么一说,一下子就猜到了他的想法。
“嗯,对。”
当然,还有一层意思,就是去汉高祖皇帝被围的地方看看。
去年经过平城的时候,时间紧急,根本就是匆匆而过。
这一回过来,说白了,就是文人骚客的文青情怀发作。
“现在大汉边境,除了幽州北边的辽东鲜卑与乌桓,怕是再没有什么胡人能威胁大汉边境了吧?”
关将军有些不太明白:
“若是重筑关塞,怕又是要费不少钱粮。”
冯君侯摇了摇头:
“现在没有,可不代表以后没有。”
他的目光看向遥远的北方,“我与泄归泥谈过,他跟随轲比能逃往大漠北边,曾遇到过高车人。”
“高车人?”
关将军闻言,不禁有些不明所以,“高车人又是什么?”
“比鲜卑人更北的胡人,他们喜欢用牛马架着车轮高大的车子在草原上行走,所以被鲜卑人称为高车。”
“当年北匈奴没了,鲜卑人就从北方过来,占据了大漠。”
“现在鲜卑人势力渐弱,北边的高车人肯定也会南下的。”
随着小冰河时代持续,北方的胡人只会越发地蜂拥南下。
说白了,只要大汉没有把北方草原纳入管理,北方草原上的胡人,就会如同韭菜一样,一茬又一茬地冒出来。
而就算是冯君侯知道这一点,也根本没有办法阻止。
毕竟大汉的人口基数现在就这么点,能守住原有疆域就算是大幸。
最重要的,是生产力就在那里摆着。
只有把生产力提升到某一个高度,同时形成足够的产业阶层人数,让大汉产生质变。
大汉才有能力把草原纳入有效的管理,否则的话,是没有办法突破大自然定下的游牧与农耕分界线的。
关将军没有那么高远的眼光,但她对冯君侯的判断从来都是深信不疑。
此时一听到冯君侯的话,第一反应不是担忧,而是眼睛一亮:
“这么说来,平城的新城,岂不是有源源不断的劳力?”
此话一出,非但是李慕猛地睁大了眼。
就是冯君侯都有些惊恐地看向关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