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会有这么一问,眼是尽是戏虐。
我信你个鬼哦,你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要不然,先给他上个满汉全席的十大酷刑?
冯永念头一起,瞟向韩仇的眼神就跃跃欲试。
只是想起这老家伙临死前都这般从容,酷刑未必能撬开他的嘴。
更何况韩龙还拿了贾谊劝说汉文帝的话来劝诫自己,若是给他上了刑,那就是食言。
最后再想起自己在南中的恶名,好不容易才在游侠嘴里积攒起来的一点名声,真要出尔反尔,这点名声恐怕都保不住。
于是冯永又一下子冷静下来,他毫不示弱地看向韩仇:“我当然相信先生的话。”
我想不出来,难道诸葛老妖也想不出来?
凉州这么大块肥肉让诸葛老妖吃下去,怎么也不可能会撑死他的样子,反而是会把他养肥了。
看这老家伙的智商,也不可能比得过大汉丞相。
冯土鳖想通了这一点,又开心起来:我上面有人你知不知道?
反倒是韩仇看到冯永神色自若,居然一点也不怀疑自己所说的是假话,似乎极有把握的样子,让他有些意外。
“君侯果然胸怀锦绣,怪不得年纪轻轻,就能身居高位。”
我当上君侯和胸怀没有半点关系。
冯永才不管他的奉承,你以为这般夸我你就不用死了?想得美!
“还有一事,我欲请教先生。秃发部本与我约定,共击叛胡。哪知最后却寂然无声,不知先生对他们做了什么?”
冯永开口问了一句。
好不容易才培养出来的好感度,再加上又是一个难得的打手,要是就这么失去了,让人怪可惜的。
前些时日,我还送了秃发阗立半斤茶叶,三坛烈酒呢……
这不是亏本么?
“也没什么。当年秃发匹孤的部族还在草原上时,我就曾帮秃发部不少人看过病,和他们也算是有些渊源。”
“此次过来,我就去叙了叙旧,跟他们提醒了一下若是独自打败枹罕胡人后,要面临什么样的情况。”
韩仇看着冯永,脸上带着微笑,“所以我建议他们,请汉军过来一起共击枹罕的胡人。”
冯永脸色变了变。
“然后呢?”
“他们觉得我说的很有道理。”
“所以当你领乞伏部精骑经过大夏河时,他们答应了你不向我通风报信?”
“这倒没有,不过我在秃发部里有位认识已久的长老,当年我救过他的命。他把秃发部派过来的信使行踪告诉了我而已。”
“你截了秃发部的信使?”
“不然君侯不就知道我的行踪了吗?”
冯永听到这话,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如果秃发部连消息都不愿意通知自己一声,虽然有些不忍心,但也不得不痛下杀手了。
“我曾让秃发阗立到大夏县,如今日久未至,看来也是你动的手脚?”
冯永又向韩仇确认了一遍。
“他可是被君侯唤至大夏县的,半路上被人袭击受了伤。胡人没有太多心机,只怕会有不少人以为是君侯所为。”
韩仇语气很是关心,“只怕君侯得费一番心思向他们解释清楚了。”
冯永一听,猛地站起来,对着韩仇怒目而视,“你栽祸于我?”
这老匹夫,做事当真是随心所欲。
救郝昭只救一半,然后就把消息卖给自己。
向凉州借兵,反手又把凉州给卖了。
提醒秃发部注意安全,走到半路就想着法子坑秃发部。
想到这里,冯永心里悚然一惊,说不得,这老家伙也是在挖坑,准备要埋自己呢!
所以不能跟着他的节奏走。
“先生如此行事,心无愧耶?”
韩仇听到这个话,大笑起来:“当年刘邦夷韩家三族,心有愧耶?”
“某也曾打听过君侯之事。闻君侯在南夷有鬼王之称,以血肉为食,名声可止小儿夜啼。”
“在蜀中则有小文和之名,献毒计谋蜀中豪族家财,跳城跳河者如秋叶离树。”
“来陇右后,羌胡皆唤冯郎君,但以君侯对秃发部之谋,某已经知道,陇右羌胡会遭遇何事……”
冯永大怒,“住口!老匹夫,你当我不敢杀你?”
污蔑,这是最大的污蔑!
韩仇边叹气边摇头,站起身来,“君侯玩弄世人于指掌之间,一言可屠城,一语可灭族,不愧是师从上古师门。”
“某败在君侯之手,实是不怨。朝闻道,夕死可矣。今日能得君侯解惑,也不枉某不远万里到陇西来。”
“若是君侯再无所问,那某就先告辞。”
冯永阴着脸,沉沉地说道:“那我就不送先生了。”
不一会儿,霍弋进来:“君侯,那贼首已经伏剑自尽。”
“他留下的东西,检查过了没有?”
冯永面色沉静,目光深邃,方才与韩仇谈话时的恼怒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检查过了,皆是一些常用衣物,没有什么特殊。”
冯永点头,“那就好,把尸首火化了,然后再从战俘里挑出十名他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