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有些失望之色。
三人商议许久,却是有些不敢肯定周鲂是否真心投降,只得先让曹休和司马懿注意东吴异动。
待孙资和刘放走后,曹睿回到寝宫,内侍便说曹肇来见。
曹睿对曹肇没有一丝顾忌,当下便把事情一五一十地与他说了,这才问道,“长思,你觉得此事如何?”
曹肇乃是曹休之子,他早得到自家大人的信,当下便劝说道,“此事确实难辨真假,但若是真如孙资与刘放所言,只管紧守,却也不对。”
“哦?长思有何想法,速速道来。”
曹睿一听,连忙问道。
说实在的,若是不知东吴动静就罢了,若是得知孙权有进犯之意,大魏却只能紧守,非曹睿所乐意。
毕竟一听蜀虏进犯,便敢亲至长安的年青皇帝,岂会轻易咽下这口气?
“陛下,孙中书令与刘中书监,乃是历经三朝的老人,做事老成,所以自然是觉得先紧守荆州和扬州为要。”
“但是陛下莫要忘了,前方军情紧急,若是诸事都要禀明,这一来一回,少说也要耽误半个月时间。”
“秘而投降之事,时日不定,若是周鲂有朝一日当真来降,亦要这般往返消息,只怕陛下旨意未至,周鲂已经被孙权擒矣!到时岂不是错失大好良机?”
曹肇表面虽是说孙资和刘放老成,但这一番话下来,却是暗指两人过于保守。
看到曹睿脸上有犹豫之色,曹肇继续说道,“陛下亲至长安,如今陇右失利,只怕朝臣有人会起轻视之心。”
“东吴士卒,不善陆战,若是当真能得周鲂接应,陛下定能吞荆州而败孙权,区区陇右之耻,又何足道哉?”
这一句话,让曹睿怦然心动。
五个月前,自己不立正室虞氏,反立妾室毛氏为后,彼时已经有人在私下里议论,更别说虞氏“乱自上起,社稷有忧”的那些话。
不单是世家,就是皇家宗室亦有人觉得立毛氏为后是不妥之举。
夏侯尚之子夏侯玄,非但讥讽毛皇后之弟,甚至不愿意与之同坐,实是令人着恼。
如今陇右兵败,说不得那些人就会借机说自己失德,恐怕以虞氏为代表的河东世家,会高兴不已吧?
曹睿这般想着,心里越是觉得这个可能性极大。
张郃临终之计,虽能暂时转移世人视线,但待他下葬后,日后必然还有会有人提起陇右之失。
若是想把陇右失利之事彻底掩盖过去,最好的方法,那就是用一场大胜来证明自己。
想到这里,曹睿终于点头道,“长思确是我的知心人。”
“昔日先帝与司马懿相得,先帝去东,则托司马懿总领西边之事。先帝去西,则托司马懿总领东边之事。”
“今日我亦可学先帝,令大司马总领东边之事,对东吴兵事有专权之能。”
曹肇一听,连忙伏地,“臣替大人谢过陛下隆恩!”
曹睿扶起他,笑道,“司马懿不过是一外臣,先帝都能如此待之,更何况曹休乃是皇家宗亲,历经三朝,乃是宗亲砥柱,正是应该亲之信之。”
说着,他又抚曹睿之背,轻声道,“更何况,你可是大司马之子呢,我不信你,还能信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