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这等精细的舆图来。”
“这是什么?”
冯永听到自家婆娘的称赞,忍不住地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关姬涂的符号。
“妾的防御设想,阿郎你看,如今邛都城墙残破,万一有哪个不长眼的部族想要作乱,若是没有准备,到时岂不是手忙脚乱?”
“故妾平日里巡视四周,一是为了打探周围的夷人山寨情况,二是为了察看周围地形,看看若是有敌来攻,哪里是进攻地点。”
关姬指了指舆图上的另一个小黑点,“阿郎你看,这是你规划好的牧场,若是有敌从外头攻来,这里就是最好方向……”
自家婆娘比自己还会领兵打仗,这后世流传的勇将关索之名,果然是有原因的。
冯土鳖觉得有些伤自尊,“唉,若是我能有三娘这等领军之能,该有多好,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人人都在忙着,就我一天到晚到处闲逛……”
“阿郎瞎说什么呢?”
关姬却是不乐意听到这话,轻斥道,“阿郎千金之躯,只要安坐城中,这邛都就稳如泰山,越雋众夷就不敢作乱,此乃统领全局之才。”
“妾就算再厉害,亦只不过是匹夫之勇,最多只能领一营之兵,如何能与阿郎相比?”
“再说了,阿郎会的东西还少吗?不说这舆图,这纸,就是这炭笔,用上手了,那也比以前方便许多呢!”
这话说得让人舒服极了,冯土鳖咧开了嘴傻笑,“那可不,南乡出品,必属精品嘛!”
一说起南乡,就想起去了南乡的四娘,一想起四娘,就记起了她写给自己的那封信。
摸了摸身上,没有。
应该是刚才吃完饭去沐浴的时候放下了,然后走到桌前,翻了翻桌上的舆图。
“阿郎找什么呢?”
“哦,细君你回来时,不是给了我一封信么?我记得放桌上了,如今怎么找不着了?”
“妾帮你放到榻上了。”
“哦。”
冯永从榻上拿过来,坐到桌前,当着关姬的面撕开。
“阿郎前头怎么没看?”
关姬眼睛瞟了一下,又低下头去,看似不在意,随口问了一声。
“哪有时间看?再说了应该不是什么要紧事,晚看一会也没什么。”
冯永说着,也偷偷地看了一眼关姬。
找开信纸,只见那熟悉的娟秀而隐带刚劲的字体就映入眼帘,上面第一句就写着:冯郎君亲鉴。
冯永轻“啧”了一声,以前都叫我冯家阿兄的,如今已经变成冯郎君了。
唉,心底有些小小的失落。
收拾了心思,再看下去,发现张星忆的来信里,语气极是客气。
心里的失落更甚。
看来自己选择了关姬,对她的伤害挺大的。
“四娘来信说了什么?”
关姬虽然嘴里说不看,但其实心里还是关心的,看到冯永脸色不大对,不禁问了一句。
“也没什么,就是问我知不知道兰陵笑笑生是谁,还问我要一个人。”
冯永把信大方地递过去,解释道。
“谁?”
“李同。”
“李同?不就是那个李家的郎君?”
关姬当年还踹了李同一脚,差点没把他踹得闭过气去,印象还有有一些的。
“对。”
冯永脸色有些凝重,“四娘还在信里赞扬此人有才能。这李同,分明就是一个膏粱子弟,不学无术,哪来的什么才能?”
“李同好歹是世家子弟,说他惯食膏粱那是正常,但怎么就算是不学无术呢?”
关姬却是不同意冯永这说法,拿起信细细看了一遍。
“反正我就是不喜欢那个家伙!”
冯永没好气道。
妈的,把他留在南乡就是个祸害,早知道就应当让李老太公把他弄回锦城。
“妾也不喜欢他,只是四娘在信里说了,她看此人还是有本事,想把他要过去做点事,阿郎又何故生气?”
关姬不解道。
“四娘小小年纪,如何能分辨好坏?我是怕她被人骗了。”
冯永强自解释道。
定然错不了,这世家子弟,仗着有一副好皮囊,最是会哄人开心,四娘这种小娘子,最是容易被骗。
“在南乡,谁敢骗张家的小娘子?不要命了?”
关姬看完了信,却是有些意动,“信上说,那李同会养鹅,还可以用鹅毛做出一种笔,兼毛笔与炭笔两者之长。甚至还列举了养鹅的诸多好处……”
说着,看向冯永,“四娘的来信倒是提醒了妾。阿郎既然会祝鸡翁之术,当初为什么会没想到会养鹅呢?”
“谁说没想到,我只是不想养罢了。”
冯永悻悻道。
鹅这玩意,老凶了,被惹恼了,会追着人咬。
南方到处是水塘,小时候上学的路上有一个水塘的附近人家,就养了一群鹅,有一次也不知怎么的,带头的大公鹅追着自己咬了老长一段路程。
晚上睡觉时,发现屁股上、大腿上全是青淤,老疼了。
从此以后对鹅就有了心理阴影。
那群鹅就是个祸害,走路慢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