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能明白这一点。”
收了钱,就得办事。
窦速侯、窦回题表示明白,非常明白。
就算是一开始不太想明白,但一看到汉军这等阵势,想不明白都不行。
事实上,二人对拓跋力微早有怨恨。
特别在拓跋力微数次派人前来,商议让没鹿回部并入拓跋鲜卑以后,二人更是深觉得受到羞辱。
岂有主人向羊奴低头,反认羊奴为大人耶?
真要答应了拓跋力微的要求,那没鹿回部日后在草原上岂不是被人耻笑,永远抬不起头?
可是索头部统领拓跋鲜卑,听其号令的部落,不胜其数,没鹿回部势弱,又不敢公开与之翻脸,只能忍气吞声。
直到某一天,部落里来了一支从平城来的商队,给两人打开了一条从未设想过的道路:
当拓跋力微的狗,很丢人。
但当汉人的狗,不丢人。
当拓跋力微的狗,非但没有好处,还有大大的坏处。
但当汉人的狗,好像没有坏处,而且还有大大的好处。
泄归泥,知道伐?
大鲜卑檀石槐大人的嫡亲曾孙子,现在就在平城那里给汉人当看门狗,日子过得不知有多滋润。
所有去过平城的人都知道这个事。
夏穿丝绸冬盖绒,早喝奶茶晚饮酒。
汉家天子赏不尽,不知羡煞多少人。
檀石槐在鲜卑人眼中,是不可逾越的存在。
虽然泄归泥实在太过弱鸡,愧对檀石槐后人这个身份。
但在这个时候,并不妨碍他成为某种招牌。
这本也是冯某人把他放在平城的原因。
他要让所有来平城交易的胡人都看清楚,跟着大汉走,大汉愿意带着你走,那是一种福报啊!
不信就去看看那个想要成为檀石槐第二的轲比能,现在坟头的草都被牛羊啃光了。
所以是选择成为索头部的从属部落,被人耻笑,还是选择依附汉人,吃香的喝辣的,对于窦速侯和窦回题来说,根本就是不用想的问题。
当然,原本还是有一点点小问题的。
那就是他们的大人,同时也是没鹿回部的大人窦宾,向来与拓跋力微亲善。
但现在他们决定回去以后,就立马解决这个小问题。
反正木已成舟,他们就不相信,大人还能把汉军赶出部落?
窦宾确实很老了。
这两三年来,每次冬日的到来,对他来说似乎都是一种折磨。
在草原上,无论是谁,身体一旦垮下来,恶劣的生存环境,都会让他随时接受天神的召唤。
此时的窦宾,不得不呆整日在自己的帐子里,裹着毛毯,躺在羊皮垫子上,祈求着寒冷早些过去。
幸好,自己的两个儿子,从南夏那里换来了茶叶,让自己能缓解体内的滞胀痛疾。
而珍贵的烈酒,更是成了他每个夜晚都无法离开的好东西。
今日也不知是怎么的,帐外极为喧闹,与往日的安静大有不同。
让本就因为病痛折磨而脾气变得有些暴躁的窦宾,再也忍不住地捶地骂道:
“都当吾死了吗?都是何人在外面吵闹?”
冬日里食物本就短缺,若非迫不得已,能不动就不要动,不然,一动就容易饿,饿了就得吃,稍吃得多一些,抗不过冬日,族里就得饿死人…
再说了,族里人都知道自己需要安静休养,往日里就算是有动静,也会尽量避开自己的帐子。
今日这是怎么了?
有人要造反吗?
然后果然有人要造反。
“大人!”
窦宾的骂声刚落,自己的两个儿子就入帐拜见。
窦宾就算是年老糊涂,好歹也是当了一辈子部落大人,此时看着两个儿子同时前来,心里就是觉得有些不对:
“外面怎么回事?怎的这般吵闹?”
“大人勿忧,不过是有客前来,只待客人安营扎帐完毕,便自消了。”
“对对,客人带的人有些多,孩儿一时考虑不周,竟是惊扰了大人,望大人恕罪。”
听到这个话,窦宾心里的疑惑非但没有消去,反而越发地狐疑起来。
这种日子,怎么会有客人前来?
而且听这声音,来的人可不仅是有些多,而是很多。
甚至他已经听到了战马的嘶叫。
“吾听这声音,颇为浩大,莫不成是有贵客到来?既如此,你等为何不报我?速扶我起来,让我去见见客人,也免得失了礼数。”
窦速侯和窦回题对视一眼,有些干笑道:
“倒也不是什么贵客,孩儿已经接待好了。客人也知道大人身份有恙,不想把寒气传给大人,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