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待地往嘴里塞去。 “呜呜……好吃!” 腮帮子鼓鼓的,还能挤出几个字,也算是难得。 冯三娘吃得最快,明明都咽下去了,似乎又舍不得,然后反刍般,又从咽喉门返回一口,再细细嚼着。 冯二娘就文雅得多。 虽然是在自家人面前,但仍是一只手遮挡住嘴巴,就算是从侧面看去,也是小嘴细细地咬着。 良家闺秀的淑女气质,就是这些不经意间的小动作显露出来。 不过虽是如此,冯二娘的速度其实也是不慢。 “这肉饼子好好吃,以前我们家也没有这么吃过。” 一方面是久不知肉味的原因,另一方面,塞外的肉夹馍,确实好吃。 黄羊或者处理过的羊肉,三分肥七分瘦,剁得碎碎的,腌制一番,再用大铁锅翻炒。 馍是纯正小麦研磨的面粉做的,口感不知比竽头粉做成的馒头好上多少。 虽说九原牛羊成群,肉类不缺,这种肉饼子也时常会拿来犒劳将士。 但能随时拿出来送人的,在军中的身份,少说也曲长屯将往上。 因为只有中高级以上的将校,才有资格三天两头吃到这玩意。 吃完了肉饼子,又分食完了小糜粥,摆在冯传一家四口面前的,就是生计问题。 官府发了一个月的口粮,也只发一个月的口粮,而且这份口粮,后面是要还的。 后面的衣食住行,他们一家要想办法自己去劳作,不然就等着饿死冻死。 在九原,不用担心没工作。 就怕你不愿意干。 冯传的阿母和两个阿妹,都被安排进入纺织工坊当女工。 男耕女织的时候,女子会纺织,那就是最基本的要求。 就连关大将军,都曾跟着丞相夫人学过女红。 至于没啥手艺,只“粗通文墨,正在专研《论语》《春秋》”的冯传,选择就多一些。 农场种地,工坊杂工,草场割草放牛放羊…… 当然啦,如果愿意去矿场当矿工,那就更是欢迎之极。 流放嘛,那可不就是犯人? 大汉是很人性化的,只要不是死罪,就允许你改过赎罪。 有的是地方接收你。 特别是像九原这种地方,不怕没地方上工,就怕没人上工。 什么,你说你想逃跑? 先不说家人怎么办,单说这茫茫草原,你能跑哪去? 跑出了官府的管辖地带,那可就不是改过自新的问题,而是在大自然、野兽、蛮夷等等围剿下如何存活下来的问题。 要说往南跑回塞内,那就更可笑了。 真当季汉这么多年来,重新恢复秦与前汉的乡里制度是开玩笑的? 别看各地工坊如火如荼,对劳力…… 呸! 说错了,是对劳动力如饥似渴。 理论上来说,肯定是希望劳动力自由地流动。 但实际上,随着季汉对地方基层的控制力不断加强,户籍制度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是越发地严格了。 因为对于朝廷来说,户籍就是一把钥匙,或者说是阀门,只有掌握了它,朝廷才能灵活地调节劳动力的流动方向。 举个最明显的例子,凉州与河东。 凉州需要一定的自由劳动力,所以在符合条件的情况下,胡人可以在工坊草场上户籍,成为光荣的大汉工坊劳工。 而河东就不一样,更注重推行摊丁入亩等新政,恢复小农经济,把劳动力进一步绑定到土地上。 不同的侧重方向,正是因为两地的情况不一样。 这也是朝廷,准确地说是冯某人有意而为之。 即便工坊化还不能称之为工业化,就算是最初级的工业化都还称不上。 但对于这个时代来说,成规模的工坊化,那也是生产力加速前进的表现。 而生产力的每一次飞跃,那都不是平白无故出现的。 更不是坐等不动就能让它自己顺利完成的。 羊与人的关系,不过是一个比较典型的缩影而已。 冯某人可以让某个地方出现羊与人,草与人,乃至地与人,但绝不允许让大汉全境都出现这种情况。 而且这些事情,必须要在可控范围之内。 因为这种涉及到社会层面的剧烈变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