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阿斗惊讶? 皇后不语,而是沾了茶水,在案几上写了一个字。 阿斗看到那个字,忍不住地低声惊呼:“关?!” 他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向皇后。脗 皇后同样是放低了声音:“陛下,半身美人,也可以说是一半美人。” “关家三娘与关家四郎,乃是同一人,在内为绝世美人,在外则为大汉将军,可谓半身美人耶?” 阿斗闻言,猛地一下子站了起来,目光定定地看向眼前的虚空之处。 “半身美人,半身美人,”他来回走了两步,“女扮男装,一半美人?原来竟是这般解法吗?” 想起镇东将军的赫赫战功,阿斗又忍不住地咽了一口口水。 好像,也解释得通? “陛下,若半身美人当真是关镇东,那冯明文一门,真可谓是陛下的卫霍(即卫青霍去病)。”脗 阿斗听到皇后这个话,嘴角忍不住地一咧,然后又摇了摇头: “言之尚早,冯关氏终究是女流之辈,且再看看。” 皇后嗔怪道: “陛下这是看不起女子么?莫要忘了,那冯明文,可是经常说什么巾帼不让须眉,女子亦能顶半边天的话呢!” 阿斗连忙说道: “我岂会有这般想法,皇后这么多年来,亦对我助益良多,何敢轻视女子?” 说到这里,阿斗又是一叹,“皇后迁居桂宫,仍如此不计前嫌,称冯明文与冯关氏为吾之卫霍,殊是难得。”脗 “待有机会,我定要与冯明文说说此事,好解开你们之间的误会。” 皇后嘴角几不可见地勾了勾,然后缓声道: “只要冯明文与陛下之间,情义不失,妾这边如何,倒是不打紧,陛下不须担心。” 然后看似漫不经心地转换话题: “说起冯明文,他如今乃是大司马,又录尚书事,怎么陛下刚进来的时候,还说上朝的时候,吵了大半日呢?” “那冯明文在朝中威望甚高,难道还压不住那些人?莫不成是大将军与大司马之间,有所异议?” 前面说了那么多,阿斗似乎也放松下来,终于有心情谈及朝中之事:脗 “皇后这一回你倒是猜错了。大将军这一回,可是站在大司马这一边的。” 皇后敏锐地捕捉到了这里面的信息: “哦,不是大将军?那朝中还有谁,这般大胆,敢不服大司马与大将军?” “这个人,皇后你绝对猜不到。”阿斗不知不觉地顺着话题往下说,“在朝上对大司马提出异议的,乃是镇北大将军。” “镇北大将军?”皇后略一思索,就知道是谁了,“裴潜,裴文行?” “正是!” 得到阿斗肯定的回答,皇后顿时瞪大了眼眸,她似乎也有些不相信,裴潜会这般有胆色:脗 “他竟如此大胆?” 裴潜可是降人。 “却不知他对大司马有何异议?” “自然是上党之事。” “上党之事?” “对。”阿斗点头,已是在不知不觉间,习惯性地把今日朝会向皇后汇报,“裴文行上奏,言上党太守石仲容苛政太过。” “不但极尽搜刮地方,甚至还运用手段,把不少士吏逼得家破人亡,那裴文行说,如今在上党,那石仲容有剥皮恶狗之称。”脗 “剥皮恶狗?” 皇后跟着笑了出来。 石苞在出任典农中郎将,兼巡视河东盐海的时候,就已经有“恶狗”之名。 如今这名声算是传到朝堂上来了。 “若是妾记得没错的话,石仲容是大司马举荐为上党太守的吧?” 上党之事,算得上是对张皇后影响最大的事件之一。 有关上党的事情,她自然记得特别清楚。脗 “没错。”阿斗点头,“裴文行希望大司马能宽缓上党苛政,免得民怨四起,再起波澜。” 皇后闻言,眼中闪过冷冽之色,同时摇了摇头: “上党豪族,胆敢通贼作乱,以大司马的性子,怎么可能轻易善罢甘休?他举荐石仲容为上党太守,正是要把那里掀个底朝天啊。” “正是,大司马也是这个想法,他只道若是通贼而不受罚,则无以戒后来者。” 阿斗略有苦恼地说道,“不过裴文行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为了尽快推行新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