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司马懿再一次派人过来,向着城头喊话: “桓使君,你可曾看清楚了?依你所见,邺城可能挡得住石砲之威?” 如果说,先前桓范还存了一些侥幸,此时,他已是面如死灰。 “城内诸将士,尔等也看到了,石砲发威,破城如破鲁缟,不过是旦夕之间尔!” “只是太傅心怀仁慈,不愿同袍操戈,以免亲者痛贼人快!” “诸将士若是能感念太傅拳拳之心,还请莫要自误才是!” “否则,太傅怀仁,石砲可是无眼无义!” 此话一出,就算是桓范仍立在城头,但守军已是止不住地骚动起来。 就连周围的亲信,都向桓范看过来。 但见桓范却是死死地盯着城下的石砲,他似乎再一次魂游天外,没有说话。 石砲? 石砲! 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这不是传说中西贼的攻城器械么? 司马懿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难道是司马懿当真与西贼勾结? 还是他已经降了西贼? 不不不! 桓范心底终于闪过一抹微光,一件让他几乎已经忘记了的事情从脑海闪过。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想起这件事,桓范下意识地就要否认掉它,乃至脱口而出的说出了心里话。 “使君?” 作为桓范的属下,司蕃听到桓范这个话,心里一着急,顾不得上下之别,连忙上前,低声提醒了一声: “使君?” 桓使君啊,就算你再不怎么愿意,也要看到眼下的局势。 这满城的守军,再这么下去,恐怕就要未战先降了。 就算能强撑一番,但到了今夜,不知又要跑掉多少人…… 唉! 桓范被司蕃这么一提醒,这才又回过神来,看向司蕃:“何事?” 司蕃:…… 想了想,司蕃张了张嘴,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以目示意周围。 桓范不用看,就已经知道司蕃想要说什么。 桓范的神色,已是暗澹无比,他苦涩地对司蕃勉力一笑,然后摇了摇头。 司蕃不明其意。 不知道桓使君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谁料桓范突然又对司蕃点了点头,终于开口道: “司将军,吾知你之意。” 司蕃再一次:…… 同时有些心慌,桓使君到底要说什么? 但见桓范整了整衣冠,这才转身,对着周围的将士说道: “吾深受国恩,即便知不可守,亦不可轻言放弃。然则吾又是冀州士吏父母,若是知不可守,却硬将子民逼入战火,此不配为父母。” “故吾只要求诸君,替某守城三日,三日后,某便算是尽力,尔等任是去留……” 话没有说完,但桓范已经说不下去了,他深深地对着将士拱手行礼,这才转身下了城头。 众将士本已是存了降意,但此时看到桓使君如此姿态,有人又有些犹豫起来。 是啊,邺城可是大魏国都,若是他们如此开城投降,又如何对得起朝廷的信任? 更别说城下的太傅,那也是大魏的太傅啊。 就算是降了,那太傅又会怎么看他们? 看到将士们都沉默了下来,司蕃反倒是笑起来: “诸君何忧?不过守城三日,又有何难哉?” “吾等可把桓使君方才的话,暗中传给太傅,太傅既怀仁慈之心,又何妨再等三日?” 众人闻言,眼睛皆是一亮。 然后又有人有些担心地问道: “此可当真可行乎?” “可不可行,试了才知道,反正桓使君只需我们守住三日。” 反正又没有要求怎么做到,对吧? 身为桓使君比较亲信的属下,司蕃觉得这个时候,自己应该主动为上司分忧。 把桓使君不好说出来的话,解释给众人听: “万一太傅答应了呢?那岂不是一举两得?” 既能保住桓使君的面子,又不伤太傅那边的和气,同时自己等人,还不用去面对那等恐怖的利器。 所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