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冯都护准备调遣将士,守好各个关城隘口的时候。阑 隔了一个太行的冀州邺城,却又即将燃起熊熊战火。 站在邺城城头的魏国冀州刺史桓范,指着城下破口大骂: “司马仲达,汝乃大魏太傅,是先帝亲自指定的辅政大臣!” “汝不思为国尽忠,不思为国讨贼,如今无天子令,却擅自领兵越州境,举兵围大魏都城!” “你要干什么?你是不是要造反?武皇帝早有言,汝鹰视狼顾,非良善之臣,如今果然反助西贼,害我大魏!” “司马懿,汝以虺蜴为心,豺狼成性,罪恶深重,天地不容!” “但凡忠魏之士,皆愿食汝肉!皓首匹夫!苍髯老贼!汝即日将归于九泉之下,有何颜面对我朝三帝?”阑 …… 桓范在城头跳脚大骂,恶毒之语,源源不绝。 若非司马懿养气功夫到家,这么一大把年纪,怕是就要被桓范骂得脑溢血,当场翻身掉下马来。 只是司马懿既然冒险攻打太原,然后看到时机稍有不对,就立刻转道冀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兵围邺城,自然是早有打算。 且河内郡与邺城所在的魏郡相邻,在有心人刻意了解之下,司马懿说不定比桓范这个冀州刺史还要了解邺城的情况。 况桓范虽有宿望,却是专竞于世。 又每牧一地,皆与同僚不和。阑 都督青、徐诸军事时,与任内与徐州刺史邹岐有房屋纠纷。 甚至还意图用使持节的职权斩杀邹歧,于是被邹歧上奏告发而免官。 后面被重新启用,迁任兖州刺史又不得意,于是不久之后又退了下来。 随后曹爽掌权,看他是同乡,让他出任冀州刺史。 但桓范因为当时的镇北将军兼冀州牧吕昭比他迟出仕,而职官却比自己高,桓范又不乐意。 他的妻子仲氏时怀有身孕,劝说一番,桓范恼羞成怒之下,直接用环首刀刀柄勐戳仲氏肚子。 结果导致仲氏与腹中孩子母子双亡。阑 桓范为人,当真是如其妻仲氏所言那般,既“难为作下”,又“难为作上”。 意是既不会做上司,又不会做下属。 如今就算勉强出任冀州刺史,又岂会性情大变,能沉下心来了解冀州之事? 他站在城头,骂司马懿是骂得痛快了,但批判的武器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嘴炮终究是比不过石砲。 看着城外的大军,桓范要说心头一点不慌,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他不是怕死,而是怕守不住冀州。 更怕的是,是自己身为冀州刺史,却没有丝毫防备,就被司马懿轻易夺去了冀州。阑 自诩素来有智,一生好强,从不甘屈人之下。 如今却被司马懿玩弄于股掌,被人兵临城下方如梦初醒。 世人日后一谈起此事,只怕皆会笑话桓元则愚昧无谋,白白辜负了曹大将军的信任。 一念至此,桓范感觉简直就是比杀了自己还要难受。 最要命的是,他确确实实是被司马懿给玩了一手“暗度陈仓”。 这个事实无可反驳。 又惊又怒又悔又怕之下,桓范自然是要跳脚不已。阑 他几乎把这辈子所能想到的最恶毒之语,都用在骂司马懿身上。 相比于桓范的狂怒无能,司马懿则是要安闲自在得多。 事到如今,他已经回不了头了——虽然也没打算回头。 毕竟与其被困在洛阳等死,还不如博一把。 博不过西贼,难道还博不过曹大将军和他的那些名士们? 甚至借口都不用他想,曹大将军自己就把把柄送上门来了。 “桓使君,某与曹爽同受先帝所托,共辅天子。懿在洛阳,独挡西贼,夙夜兴寐,不敢有一丝懈怠,只为大魏作西疆之屏。”阑 “然,曹爽身为大将军,挟幼帝于许昌,逼太后于别宫,废忠良于朝堂,召豺狼于书台。” “变易朝典,政令数改,事不下接,士吏动荡,百姓不安。” “大将军府上,妻妾盈后庭,又私取先帝才人七八人,以为伎乐。” “又诈作诏书,发才人五十七人送邺台,使先帝婕妤教习为伎。” “擅取太乐乐器,武库禁兵。作窟室,绮疏四周,数会其中,饮酒作乐。” “其属何晏、邓飏、丁谧皆为尚书,晏典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