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叮嘱道: “据这些日子的查探,有贼军驻于丹水一线,看来是多半是想要利用丹水阻止大军渡水。” “你到了丹水之后,要重点了解贼军在何处重点布防,在何处能渡水,若无军令,万不可能轻率渡水。” 胡奋笑道: “大人何须担心?自长安至河东,乃至高平关,孩儿又不是第一次为军中开路,自知规矩。” 胡遵本想说,这一次不一样,乃是作为全部大军的先锋。 若是差池,那可是要受军法的。 只是他知自己这个儿子素来有主见,说得太多,说不得反而加重负担。 最终只能是化成一句:“万事小心。” “孩儿晓得。” “去准备吧。” “喏!” 延熙四年,汉吴相约攻魏,季汉兵分两路,孙吴兵分三路。 上半年时,放眼华夏大地,汉吴的五路大军,有如五道绳索,欲从西面和南边,绞杀魏国。 而到了下半年,战局早已大变。 吴两路无功而返,一路建奇功,终于突破魏国长久以来压制吴国的支点之一,襄阳。 此战可谓是孙权称帝以来,唯一一次对魏贼取得了开疆拓土的极具意义的战果。 反观季汉,却是要凄惨得多。 魏延大意失上党,导致河东与太原两处重郡,处于魏贼严重威胁之下。 冯永攻草桥关不下,就被紧急调回救火。 如今吴魏在南边的战火已熄,战局差不多已定。 虽然樊城的毌丘俭胡质等人心有不甘,但水军不足的他们,面对依托襄阳,以汉水为防线的吴军,根本没有丝毫办法。 而失去了上党的季汉,却不得不继续调兵遣将。 因为季汉与魏国之间的这场战役,才堪堪到下半场。 如果此时再从华夏上空俯视,可以看到,季汉已经调动了数支大军。 其中一支正在与关上的魏军惨烈地厮杀,试图攻破函谷关。 另外两支正在不断进逼上党。 而聚集于河东的季汉大军,终于也有方向。 可以说,虽然季汉丢失了上党,导致关中乃至并州都产生了一定的动荡。 但在中都护府接管整个战局之后,到现在已经开始稳住了脚跟。 尤其是当凶名赫赫的冯贼来到河东,同时大量的汉军还不断汇集到轵关道的北端时。 压力甚至开始逐渐转移到了轵关道内的魏军身上。 与冯某人第一次到河东时带来了巨大的祸乱不同。 冯中都护此次的到来,河东人心就立刻迅速稳定了下来。 甚至有不少人抚额长吁了一口气:“可安寝矣!” “将军,不好啦!冯贼领着大军,有了动静,看样子,似乎正是向着轵关而来!” 河东汉军的动静,很快就被魏军细作,以最快的速度回报蒋济。 这些日子,一直呆在轵关内的蒋济,听到这个消息,饶是他早就料到了这个可能性,但脸色仍是禁不住地微微一变: “冯贼,还真是要朝这里来了?” 太傅拿下了上党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传过来。 而早几日,司马师在高平关兵败的消息,也送到了他的手上。 仅仅这两点,蒋济就已经判断出,太傅十有八九是已经不在上党,而是继续北上攻取太原去了。 因为太傅仍在上党的话,高平关一役,不可能打成那样。 太傅不在上党,而冯贼又到了河东。 原本只是作为牵制河东汉军的蒋济,一开始也没想着会和西贼,而且还是冯贼所领的西贼大军正面撞上。 你说能压力能不大吗? “再多派人手去探,一定要确定,是不是冯贼真的领军往这边过来了!” “喏!” 下令派出更多的斥侯,想要尽快探明冯贼的动向后,蒋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长长地吐出来,借此平复自己的心情。 然后喃喃自语: “冯贼既不领军前往上党,又不趁胜取高都城,反是到轵关,究竟意欲何为?” 如果冯贼真想趁着太傅不在,趁机攻取河内,那不管怎么看,攻太行陉远比攻轵关陉容易一些。 毕竟司马师乃是初次领兵,又遭到新败。 总不能说,在冯贼眼里,自己比司马师还要容易对付? 想到这里,蒋济眉头就是一皱。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