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小妹一再强调此女是她亲自带大的呢!
皇后再看看一众小子,皆是自觉地站在她的身后,心里越发地惊讶。
只见她开口向冯盈问道:
“可会背《千字文》?”
冯盈顿时觉得这个大姨有点看不起人。
别以为她不知道,《千字文》可是冯家的启蒙家学。
她在六岁的时候就已经把《千字文》背得瓜滚烂熟了。
皇后又问了几首冯中都护的诗,冯盈皆是对答如流。
皇后再问几道算学,亦无出错。
冯府上有阿梅这个算学大家,再加上大汉的学堂与学院的算学教材,皆是由冯中都护主编。
双双在功课这方面经常被罚,那是因为有阿虫作为标杆。
出了冯府,她的见识和知识足以超过这个时代的同龄人一大截。
若不然,诸葛瞻也好,刘谌也罢,到了府上,都得服服帖帖的,不就是因为全面被吊打?
皇后以普通同龄女孩的学问来衡量,自然是难不倒双双。
看着眼前这个女娃,皇后眼中的喜欢就差点没溢出来。
她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又看了看双双,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只见她从身上解下随身所带的玉佩,亲自给双双系上:
“很不错,这是给你的见面礼。”
这一举动,看得左夫人眉头一挑。
“谢过大姨。”
双双不知其意,只是高兴地行了一礼。
皇后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这才转身向后招了招手。
作下人打扮的宫人便捧着端盘上来,盘上有不少礼物。
皇后亲自分完礼物,然后说道:
“好了,下去吧。”
看着一众孩子离去的身影,皇后眼中的笑意盈盈,似乎很是满意:
“自从吾儿到府上求学以后,整个人变化不少。”
左夫人分不清皇后这话里是什么意思,只是抿了抿嘴,不说话。
反正自从两家因为儿女亲事产生矛盾以后,她就对皇家多了一份警惕——或者说,是对皇后产生了多了一份警惕。
在没有完全弄清皇后的意思之前,左夫人看了一眼右夫人。
右夫人会意,毕竟她与皇后是亲姊妹,在很多时候,别人不方便说的话,由她说出来,没有太多顾忌。
但见她半开玩笑地问道:“那阿姊觉得,是变好了还是变不好了?”
皇后看着远处与正在打闹的儿子,脸上露出笑容:
“自然是变好了。”
如今的太子,性情不但开朗许多,脸上的笑容变多了,在陛下面前也能有了不少话题。
最重要的,是身体比以前强健一些,胃口更是大增。
而太子在冯府所学到的东西,也比宫中的太子太傅和太子少傅所教多有不同。
太子太傅与太子少傅所教,乃是治世之道。
而冯府所教,乃是为世之道。
唯一让皇后心疼太子的地方,就是冯府在教学方面,一向严格。
特别是在习武方面,关家虎女性情刚毅,并不会因为太子的身份而放宽标准。
不过冯家的孩子也都是这么过来的,皇后对此也不好说什么。
把孩子送到这里求学,不就是冲着人家的学问去的?
不吃苦功夫,难求真学问。
这个道理,皇后还是知道的。
“我就说吧,让我这个侄子多出来走走,见一见外面的世界,总归是有好处的。”
皇后听了,笑笑,没有接这个话,而是左右看看:
“中都护呢?可是在府前的官署处理事务?”
她这一次,是从顺德君府直接进入冯府的后院。
但她相信,在她踏入顺德君府的那一刻,消息就已经传到冯中都护的耳里。
“不知皇后过来所为何事,阿郎未得皇后召唤,自然是不敢轻易前来打扰。”
左夫人回了一句。
若是皇后直接从中都护府大门进来,身为家主,冯都护自然是亲自前来迎接。
但皇后走的又不是正门,冯都护就算是要过来,也是等皇后开口了再说。
好歹是大汉第一实权重臣,皇后未召,自己就眼巴巴主动去求见,未免有失身份。
宫里再怎么是皇后作主,但发布诏令到外朝,那也得是通过天子的名义。
再加上前些日子中都护府与宫里的摩擦,冯中都护这个时候,更不能服软。
自从丞相去世后,冯都护与皇家单独打交道,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
面对皇后这种政治生物,不能让对方觉得自己有一丝一毫的退让。
因为你敢退一步,她就想着要进两步。
特别是事关自己的女儿,冯都护自然是要硬气一些。
倒是皇后,听到左夫人平静地解释,也不知是看出了这一点,还是故作糊涂,笑着说道:
“既如此,那就派人去请中都护如何?”
或许确实是想缓和一下双方的关系,皇后还多加了一句解释:
“陛下不好出宫,故而吾这一趟过来,确实是有个事情,替陛下代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