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人口最多的地方。
就算是今年有春旱,但一来河东河流众多,又处于大河边上,耕种极有优势。
而且现在纳入了大汉的管理,有了新型水车,旱情的影响自然要比别的地方小得多。
正是因为种种原因,河东的存粮,一直不算少。
现在魏延调动兵力,却又没有要征用地方存粮迹象。
这让冯都护又有些疑惑起来。
这老匹夫难不成当真是想重新调整河东和上党的布防?
而不是想要出兵?
冯都护有些头疼地揉了揉脑袋。
相对于出兵,这大概算是一个好消息?
大不了看成是魏延新官上任三把火,想要显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只是从蒋斌嘴里得知魏延所言,让冯都护又有些隐隐的担心。
长叹了一口气,想起当年自己初至河东时,左有蒋济,右有司马懿,后有幽州威胁退路,犹能安坐大河边钓鱼。
没曾想,如今河东重归大汉数年,自己旧地重游,却是如此心神不安。
“河东乃是关中之屏障,河东若是有失,则长安不稳。”
冯都护看向两人,叮嘱道:
“何况对面的司马懿,并非等闲之辈,你们告诉征东将军,若是河东有异,一定要及时上报长安。”
魏延是指望不上了。
丞相生前,一直把魏延留在身边,除了是看重他的勇武,未必没有看住他的意思。
因为魏延此人,自视甚高,再加上性子太过桀骜不顺。
有人能压得住他还好,若是没人能压得住,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说白了,此人就是一把双刃剑。
现在丞相没了,宫里还把他放到河东来,冯都护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让石苞出任征东将军参军,正是为了派到姜维身边,以便能及时掌握河东的动静。
算是勉强上一道保险吧——当然,更多的是心理安慰。
虽然一直想着早日回到长安,但冯都护还是在河东呆了一段时间。
甚至前往河东最靠近轵关的垣县巡视一番,以示威慑之意。
冯都护现在还不知道魏延为什么改变河东的布防。
也不知道他对轵关以东的河内魏军有没有后手。
但冯都护这一番巡视,至少可以让蒋济短时间内不敢轻举妄动。
在河东呆了足够长的时间,冯都护这才西渡大河,回转长安。
这么一耽搁,回到长安时,已经是延熙四年十二月最后几天了。
此时的关中,已经覆盖了一层白雪。
长安城的未央宫内,冯都护在某个偏殿见到了阿斗。
“臣永,拜见陛下,愿陛下千秋万岁,长乐未央!”
“明文何须如此多礼?快快请起。”
阿斗连忙上前,亲自扶起冯都护:
“我在这里见你,就是因为这里没有外人,不须拘礼,来来来,快坐。”
“谢陛下。”
阿斗连忙摆了摆手:
“喛,说了不用这般多礼,你此番出巡北地,为国操劳,要说谢,那也是我谢你。”
阿斗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冯都护,语气中带着感叹:
“明文脸上颇有风霜之色,看来这次出巡,是真的辛苦了。”
“天气寒冷,这是我让人特意熬的热汤,快喝。”
说着,阿斗示意冯都护案上的汤水。
“谢……”
看到阿斗眉头一皱,冯都护把后面的放咽了回去,端起碗一饮而尽。
阿斗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
“明文,北地边境,可还安稳?”
阿斗看来是真的有了长进,知道主动问起国事。
换成以前,说不定对北地那边的风土人情更感兴趣。
冯都护连忙坐直了身子,把自己此行所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详细说了。
大臣出京办事,回来后第一时间就是要交差,所以必须呆在驿馆,随时听候皇帝的召见,不能回家或者去别的地方。
至于像冯都护这样,天子早早在宫里等候消息,才刚进入长安城,就直接到宫里召见,那是特例。
听到草原上有胡人不惜从远处来投,阿斗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
再听到幽州战马告急,阿斗已经是眉开眼笑,对着冯都护说道:
“明文深谋……咳,深思远虑,贼人中计犹不自知,这一招果然是大妙!”
“陛下过奖了,臣不过是利用胡人的贪利之心罢了。”
冯都护谦虚道:
“想那幽州的贼人,东边有辽东公孙氏袭扰,西边有大汉威压,只要像现在这般徐徐图之。”
“依臣看来,最多不过三四年,贼人军中,怕是再无战马补充。”
“到时只待时机成熟,大汉挥军东进,河北与中原必能一鼓而下。”
“如此一来,陛下完成先帝遗志,必不远矣。”
“若是真如明文所言,那吾此生,亦无憾矣!”阿斗情不自禁地说道,“吾有明文,如小白得管仲是也。”
冯都护连忙又称不敢。
“陛下,臣到了太原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