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耕,没一丁点机会了吗?陛下不是答应先皇放我一条生路吗?他是天子,怎么能食言呢,在陛下的眼里,我如今也就是一臭虫,何必赶尽杀绝呢?魏忠贤颤抖的说道。
他看着客印月的尸体,,好像是说给田尔耕听,,也好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此一时彼一时,,"田尔耕淡淡的说道。
魏忠贤听了哈哈大笑,,,
"你出息了,,自从我离开皇宫以后,你就再也没有来看过我,,还记得杨涟死的那天的大雪吗?"魏忠贤陷入了回忆,,
田尔耕冷冷的看着也有点癫狂的魏忠贤,开始闭眼沉默,,,
他奇怪,,奉魏忠贤命令被他整死的官员很多,,那些满口知乎者也,手无缚鸡之力的官员,大多数都是硬骨头,,
可这客印月、魏忠贤,,怎么一个比一个怕死?真是丑态百出。
田尔耕祖上也阔绰过,,或者可以说非常阔绰,,
他们老田家,五代有四代出过兵部尚书,,,可以说是兵部尚书专业户,,
甚至田尔耕的爷爷田乐也做过兵部尚书,,,
可是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
爷爷田乐为大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完全对得起大明,,
可是却因为太热爱工作,,而忽视了对儿子的培养,,,
田乐死后,,他的儿子很不成器,,只是通过祖荫积官,,换了个兵部的职位,,
而到了兵部尚书田乐之孙,田尔耕的时候,,,
田尔耕文不成武不就,也没有什么门路,,也只是兵部一个小职员,,越混越差!
可是田尔耕却有一颗上进之心,
算是老田家数的上号的上进子弟,,,
开局一把烂牌,,凭着一心往上爬的狠劲,,硬生生打开局面,,
看着阉党魏忠贤九千岁如日中天,,他没办法搭上魏忠贤的门路,,
他就想方设法搭上了魏忠贤侄子,,魏良卿的门路,,投其所好,渐渐开始称兄道弟。
渐渐的通过魏良卿的推荐,进入魏忠贤的视野,,
别人不愿意做的事他做,别人不愿意咬的人他咬,,
渐渐的,,
田尔耕与许显纯、崔呈秀、杨寰、孙云鹤成为魏忠贤的得力干将,号称五彪,专主杀戮。
而数田尔耕最卖力气,,
其实稍微开眼的人都知道,,朝廷不可能一直由阉党说了算,,
士大夫们肯定迟早会卷土重来,,因此大多做人留一线,,没有把事情做绝。
可这田尔耕主打一个把路走绝,,,
当时魏忠贤与东林党的斗法,斗的非常激烈,魏忠贤贪,,贪的触犯了士林们的利益,,而这些东林党官员,哪个也不是吃素的,面子要,钱也要。
两边掐的非常厉害。整得魏忠贤寝食难安,,
于是田尔耕广布耳目、一门心思罗织成罪,对东林党人酷刑拷讯,入狱者率不得出,时人称“大儿田尔耕”。
田尔耕也慢慢就有了魏忠贤第一干儿之称号。
紧接着田尔耕诬夏之令贪赃,烹杀之。
对杨涟、左光斗等六君子,每五日一次拷打逼供,将这些人毒打致死,,,
于是田尔耕如愿以偿成为锦衣卫指挥使。
魏忠贤现在都奇怪,,这田尔耕怎么走的什么门路,,竟然能这么厉害?在新皇登基后还能如此混的开,,还比之前混的好?
"干爹,,你的罪行,,你清楚,老老实实交代吧,让太监们记录,
还有银子这玩意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还有多少银子,都拿出来来吧,,
今晚干爹你必死无疑,,配合一点,儿子让你死的痛快一点。明天儿子好好把你安葬了"田尔耕一口气说道。
"好好好,,我算看明白了,,就凭你小子这句干爹,,我交代,死也算瞑目了!"魏忠贤感慨道。
他本求生欲满满,,如果今晚能活着,,他甚至愿意给田尔耕反过来当孙子,,,
可是,,注定今晚必死无疑,,魏忠贤也就没了念想,,反而心里感觉轻松起来。
于是魏忠贤开始讲述自己的罪行,
魏忠贤记性很好,他讲的很慢,虽然有些事情过去了十几年,他依然记得很清楚,他亲自参与的讲的很详细,他授意别人的,,则一五一十讲执行人的名字说出来,,
讲到后面,,魏忠贤声音越讲越低,,因为他自己都害怕,,他怎么犯了这么多罪行,,
直后后半夜,,魏忠贤才停了下来,,
"那个床底的暗阁还有几十万两银子,,那是我最后的棺材本了,,你带走吧,明天可以的话给我办个法事,,
一定要把我的宝贝放进棺材,,切记!"魏忠贤说完,闭上了眼睛等待最后时刻的来临。
此时此刻,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起了他的女儿,他记得有一次,他带着女儿去集市买糖葫芦,那天女儿高兴极了,再回想,却再也想不到跟自己的女儿有什么交集的场面,
他有点后悔,,他最炙手可热的那几年,怎么就没想到找找自己的女儿呢?那可是老魏家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