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溪被皇上问得有些不知所措,她沉默了片刻,然后不答反问:“皇上,皇宫里难道只有含香懂得回疆语吗?”
皇上也沉默了一会儿:“前朝也许还有人能懂得回疆语言,但是后宫只有香妃你懂得。我们大清崇尚【女子无才便是德】,所以很少有女子去深刻地学习文字,更何况还是外族文字。”
皇上的意思很明显,他也相信这个布娃娃是舒溪的,他也觉得这个是她用来诅咒他的,舒溪很无助,这是唯一一次皇上没有帮她说话。
皇上的质问,让舒溪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疼痛。明明昨天还在雪中浪漫地告白,那样深情,那样专注,可是今天说翻脸就翻脸了。
舒溪忍住内心的不适,开口反驳:“依含香看,容嬷嬷倒是认识的。”
众人目瞪口呆,不知舒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容嬷嬷一听,连连否认:“奴婢连汉字都不识得几个,怎么会认识香妃娘娘家乡的文字?奴婢不认识,香妃娘娘还是莫要随意攀扯。”
舒溪看向了容嬷嬷:“是吗?那为什么刚刚你从侍卫手中接过布娃娃时,一口咬定是诅咒,这布娃娃上写的是回疆文,你不认识但是又确定是诅咒的话,那说明你知道这个布娃娃的来历。”
容嬷嬷慌了,赶忙跪了下来:“奴婢…冤枉啊!奴婢只是猜测。”
“皇上面前,容嬷嬷你敢随意猜测?这可说不通”,刚刚你是非常确定的语气,确定这就是诅咒,可见你是认识上面的文字的。”舒溪不依不饶。
皇后开口制止:“香妃,你不要随意诬陷。”
“这怎么是随意诬陷,含香说得是事实啊,刚刚容嬷嬷说的话,咱们大家可都听见了。”小燕子开始帮腔。
“皇上,依臣妾看,这件事非同小可,咱们可不能冤枉了香妃呀!”令妃也帮着舒溪说话。
“就是啊,皇阿玛,香妃娘娘已经死里逃生了一次,您可要三思啊!”紫薇也开劝着。
皇上狠狠地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容嬷嬷,然后又看了看舒溪,皇上无奈地说:“今年是大年三十,朕本想好好的吃一顿年夜饭,没想到还是被扰的心烦意乱。”
这时,皇后从座位上赶忙走了下来,跪在地上,舒溪见众人都跪下了,不得已也只能跪下,这是她来到这里之后第一次下跪。也是第一次,皇上没有阻拦她行如此大的礼。
“今天晚上的事,朕一定会严查到底,只不过,不是现在。明天就是春节了,过了初三,朕会移交慎刑司。”大家都被皇上的话吓着了,去了慎刑司不死也得脱层皮。
舒溪在电视剧里听过“慎刑司”这个名字,里面的刑罚很多、很残忍,严刑拷打不在话下,不怕人不开口。舒溪想到了电视剧里的残忍画面,不由得一哆嗦。
容嬷嬷内心也很慌乱,脸上煞白煞白的。
“皇上英明,宝月楼上下和这件事脱不了干系,移交慎刑司处理,不怕他们嘴硬。”皇后火上浇油。
皇上看了一眼皇后,眼里的意味说不清楚,好像有同情,也好像有亏欠,但是没有责备。
舒溪很细心地观察到了这一点,她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知道皇上这一刻是相信皇后的。
“行了,大家都各自回去吧!”
“是!”大家犹豫了一下,还是应答。
“香妃,这几天,你和你宫里的人就哪也不要去,在宫里好好待着,直到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皇上虽然语气中没有太过严厉,但是也没有了往日的深情。
舒溪心中一阵揪痛,她还是回答道:“是,含香谨遵圣旨。”
众人虽然不想离开,但是皇上还在,她们不敢不离开。
皇上又看了看舒溪,没有说什么,舒溪也没有抬头,皇上一言不发地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康嬷嬷扶起了舒溪:“娘娘,人都走了,地上凉,您快起来。”
舒溪就像一个木偶一样,任由康嬷嬷扶着坐到了椅子上。
这时宝月楼里的宫人们都齐刷刷地跪在舒溪面前,舒溪脑子里很乱,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觉得自己需要时间,来想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你们都先下去休息吧!”舒溪有气无力。
“娘娘…”香儿怯怯地开口,但是又不知说些什么来安抚主子。
舒溪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六个人,眼神里很复杂,她突然觉得他们几个很陌生。
“都下去吧!我要休息了。”舒溪再次命令。
“是,奴才(奴婢)告退!”六人知道主子心情不好,也知道自己无能为力,所以很识趣。
众人退下,殿内就只剩下舒溪和康嬷嬷,康嬷嬷开口劝慰:“娘娘,不必忧心,皇上会想明白的。”
他会想明白吗?这件事情还不够明白吗?这就是明摆着的陷害呀!难道是【当局者迷】还是皇上【高处不胜寒】的疑心,电视剧经常说【伴君如伴虎】,看来所言非虚。
舒溪自己没有做过这件事,她倒是内心坦坦荡荡,只是她一时间不能接受皇上对她的不信任。
罢了,眼下是要解决问题,也许这就是在清朝生活所要遇到的问题。
生活嘛,本就是遇到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