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又说道,
“你跟我回家,拿个大包皮,要不然,那麦秸怎么弄回来呀!”
其实村长是不愿意利文彬把三个孩子带回来的,现在谁都不宽裕,多一张嘴就多一张嘴的事情,又不能看着不管,你说一个十六七的孩子带着五个更小的孩子,总不能看着他们饿死吧!
不过村长心里也暗暗佩服利文彬,这孩子有情有义有担当,只是命不好,人家的孩子在这个年龄还是赖在父母怀里撒娇的时候,可他却要挑起家庭的重担了。
自己作为村长也是没有太多办法,能帮就多帮一些吧!
利文彬和小武弄了不少麦秸回来,现在六个人了,一间炕上睡不开了,利文彬把西屋也收拾出来,好家伙,这炕上还有两个大老鼠洞呢!
急忙找东西来塞上它,然后把两屋里的炕上都铺上一扎厚的麦秸,再铺上席子,再铺上褥子,不错,软软的,还有点席梦思的意思呢!
利文彬不放心的就是怕小静和高月娥照顾不了二妮,她俩本来也就十来岁,也是孩子呢!
可高月娥拍着胸脯保证,她一定会照顾好二妮的,小静也说没有问题。
那就试试吧。
利文彬揭开放棒子面的“合罐”,里面还有半碗棒子面。
他找了半天,还有三四块地瓜,这些东西怎么可能填饱六个人的肚子?
没办法呀,只能多搁水,先喝个水饱再说。
熬了一大锅能照的见人影的棒子面粥,
“小武,放桌子吃饭喽!”
其实小武早就在看着他做饭,就三间房子,又没处去,想不知道都难。
给最小的二妮和大勇盛了满满一大碗地瓜粥,就他俩小,要紧着他俩吃。
其他人的碗里地瓜少的可怜,小武的碗里只有一块,而利文彬的碗里一块都没有。
高月娥从自己的碗里夹起一块地瓜放到小武碗里,
“我吃不了!”
小武麻利的又给她夹了回去,
“我也不饿!”
利文彬心里又是一阵酸楚,
“妈的,我这大哥当的!”
虽然大家没有吃饱,但几碗热“粥”下肚还是暖和了不少。
收拾收拾睡觉,躺下就不饿了。
夜里的温度低的简直要把人给冰冻起来,利文彬估计最起码有零下二十度。
利文彬紧紧的蜷缩在被子里,还是觉得冷,不只是冷还饿,饿的前心贴后背。这又冷又饿的滋味真他妈难受呀!
“妈的,后世电视节目上成心上冰天雪地里体验人类抗寒极限的人是不是有病?自己才重生回来几天,看来结果不是饿死就是冻死!”
他想到后世小黑胖子说的一个相声段子,说一个小偷到了一户人家都是哭着走的。
这人没有被窝,身上盖半片水缸,你说这家伙是不是有生活体验,说的这么真实。
也不算真实,自己好赖还有被子盖吗这不是,比那盖水缸的可好多了。
不过,人家说的盖水缸可不见得是冬天,自己这可是实实在在的数九隆冬!
不过,利文彬得出来一个结论,这饿是可以挺过去的,你只要不想吃的,过几个小时,那肠子肚子没有办法了就会休息,再也不管你要东西了。
可是这冷却不行,想不想都是冷,只能干挨着。
胡思乱想了半夜,直到实在困极了,这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夜里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正坐在东来顺吃火锅,热,热的把那皮大衣都脱了,还是热,再把毛衣脱了,还是热,再把秋衣脱了,还是热!
热到极致就是冷,他冻醒了,原来,小武这个家伙把最上面的被子都拽到他那边去了。
利文彬不觉一笑,重新把被子盖好,嘴里嘟囔道,
“臭小子,真想冻死我呀,冻死我你不也的饿死!”
第二天早晨他早早的就醒了,不醒不行呀,肚子咕咕叫,身上冷风嗖,想睡都睡不着。
起来后,照例把自己的这条被子给小武和大勇盖上,
又到东屋看看,好家伙还真不错,二妮小脸睡得红扑扑的,这是一点都不冷呀!
是呀,这屋一天三顿饭烧着,又铺了这么厚的麦秸,还真管用。
就剩下自己三个晚上难受了,可是暂时也是没办法,要啥没啥,如果不是有这些麦秸,可能一晚上就得冻死。
自己走出屋门,不是冷吗,我先去挑水。
走在街上,利文彬才有时间打量自己又回到的这个世界。
跟记忆中的完全吻合,破旧而窄的街道,两旁基本都是低矮的土坯房,木棂子的窗户上都糊着白纸,破旧不堪的两扇木门,有的是斑驳的土坯院墙,有的是各种篱笆墙。
现在的人们基本一个打扮,黑色的棉衣棉裤,都是自己家里织的粗布做的。有的老头脑袋上戴着毡帽头,有的是破棉帽子。
脚上也都是家做的破棉鞋,补丁摞补丁。
有的都漏出脚指头,比如利文彬。
挑完水后,还的找吃的呀,家里可是一口粮食都没有了!
村里还没有多少行人,只有几个人起来到水井上挑水,太早了,这么冷,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