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血腥的战斗结束,活下来的人看向徐尘的目光,都发生了一些微妙的改变,虽然先前在十万大山的一切安营扎寨都询问他,但重大决定的事却不会听从他的,只会听从马车中的那位。
可现在人们无论做什么事,都会去询问少年的意见,小到生火做饭,大到是否即刻启程。
而马车中的公主殿下,这一次也没有刚愎自用,而是听从了少年的意见,在原地安营扎寨,让全体伤员休养待命,希望都城前来接应的援军明日能到达白望峡。
正值夜晚,寒风凛凛,又是一群伤残人员,体温很难留住。
于是马车旁点燃了两个篝火,侍卫们聚拢在一个篝火旁,将另外一个更好的篝火留给了殿下和老者,即便是这个时候,这群侍卫也从未忘记尊卑之分。
篝火只能传递热量,却不能令人产生热量,相互拆解绷带换药的侍卫们,经过一系列的打扫战场,身心早就疲惫不已。
特别是嘴中,更是好像塞了一大堆刀子,每一次说话,都是一种煎熬。
一位胸口被斩裂的侍卫突然离队,不知从哪里搞来了几壶马奶酒,高高兴兴的走了回来。
篝火旁,人们相互传递小口饮着这来路不明的马奶酒,递到柒柒身边的时候,她却是腼腆的连连摆手,表示自己不会喝酒,但奇怪的是,她的目光从始至终没有离开过那简陋的酒壶。
篝火的火光,依旧还是那么灼眼,但照在小侍女的脸上,却是别有一番风味。
可就在这时,坐在小侍女旁边的徐尘却是出声道:“想喝就喝吧,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这话一出,四周的人们先是一愣,旋即开怀大笑起来。
他们也看明白,眼前的这位小侍女不是不会喝酒,而是害羞了。
一时间,篝火旁其乐融融,尽是聊天取笑之声。
而另外一边的篝火却是显得有些冷清。
虚弱的老人静静的看着已经和侍卫们打成一团的主仆二人,神色有些木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我们的公主殿下却是有些吃味,轻声嘟囔的几句,声音很轻,但却被一旁老人听见了。
老者沉默不语,只是微不可察的将头撇到了一边,心思开始活络了起来。
说到低,我们的这位公主殿下虽是皇室出身,但从始至终只是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女。
侍卫们的篝火旁,侍卫统领看着大家这么开心也开始聊起了以往的趣事。
许久,在酒精的作用下,篝火旁的人们都开始忘记身份,吐槽起对方以往做的憨事。
“统领,听说在我们出发前有个草原上的儿郎拉着你帐篷中姑娘的手,私奔了,你小声跟兄弟们说说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儿,回到都城兄弟们都会守口如瓶的。”
一个坐在侍卫统领身旁脸色微熏的侍卫轻声说道,说着好不忘催动四周的人们一同起哄,“是不是啊,兄弟们。”
“是极,是极。”
“统领,你还不了解我么,我的嘴巴就是瓶,绝对不会乱说的。”
......
四周的人们纷纷附和,连小侍女柒柒都一脸八卦的看着哪位侍卫统领。
“你...你们...”
看着四周那一张张嬉笑的脸庞,他的手略微颤抖,脸上阴沉无比。
可四周的人们不但不害怕,反倒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没有其他原因,只因为这群刚经历生死的侍卫们,需要一个宣泄点,不然在这种压抑的氛围下,久而久之,是个人精神都会崩溃的。
而此时的侍卫统领也是发现了这一点,眼珠骨碌碌的转动,然后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揽过那侍卫,拍着胸脯大声说道:“这算什么,你是不知道,有一天晚上我去找你喝酒,你不在,你猜我看见什么了,我看见一个贼兮兮的草原汉子溜进你帐篷跟兀琪拉拉扯扯,被我撞见后,那侍卫才把爪子从兀琪的衣领里使劲‘拽’出来,说来这也怪兀琪姑娘,没事喝那么多马奶酒干嘛,她那儿啊,长得太壮观太饱满,倒是可怜那侍卫累得满头大汗哟....”
说着,他脸上露出一抹奸笑,偷偷将头凑到了那侍卫的耳边,轻声说道:“其实哪天之后,兀琪姑酿也找过我,还别说,她真的...很润...”
闻言,被一把搂过去的侍卫,噌的一声站了起身,虽然知道这是在开玩笑,但他还是忍不住一脚踹在侍卫统领的屁股上,恨声道:“赵白鲟,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然后那侍卫,从怀中取出一张明黄色的信封,将其展开的同时,清了清嗓子,“呃...亲爱的小鲟鲟,三年未见,每当...”
然而话还未说完,坐在篝火旁的人们只见一道白光闪过,顿时那本还在朗朗上口的声音,戛然而止。
那是一把明晃晃的钢刀,刀刃微微发卷。
但在这个时候,没有人会认为它杀不死人。
那侍卫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看了一眼架在自己脖颈处钢刀,又看了一眼一旁满脸凶狠,用嘴咬住的刀柄的赵白鲟。讪笑道:“那个……统领啊,大家都是兄弟,不至于,不至于哈。”
说着,那侍卫小心翼翼的将信封放下,绕过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