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所赐!”
语罢,一把将手中的老者甩飞了出去。
“你不要以为,当年你在斩灵台上说得那番话可以体现得你好清高,好仗义。”
中年书生弯腰拾起地上的衣服,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朝马车走去。
龙行虎步,杀意凛然。
“你不能杀她!”
一旁被摔得七荤八素的老者艰难的站起身,如今的他气海洞天过度透支不说,反是因为斩杀老道人而受到的神魂反噬更加剧烈了起来。
“师兄啊师兄,我该怎么说你好呢?”中年书生回头摇头失笑道:“我等了你足足八十息的时间,你始终未能调息成功,证明你,要么是神魂受损,要么你的气海洞天枯竭,濒临崩塌了。再加上强行透支的滋味不好受吧,如今的你,连那边快死的婢女都不如,你拿什么阻止我。”
“香火情么?”
望着奄奄一息的老者,中年书生的心中涌现出无比的痛快,那种痛快是他从始至终都没有体验过的感觉。
他不会杀了老者,他要让他也体验那种——这本属于我,而却又不曾拥有过的感觉。
可就在中年书生越过婢女,准备连车带人一同斩杀的时候,异变徒生,或者令他不可置信的事发生了。
白望峡中,零零散散散落在地面上的血水仿佛受到了什么牵引,竟被剥离土壤化作一滴滴娇翠欲滴的小血珠飞向天空,然后顺其自然的朝老者这里汇聚而来,最后争先抢后的钻入老者那瘦弱的身躯之中。
紧接着。
他的脸上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红润起来,那是一种异样的红,仿佛只要轻轻一掐就能掐出血水一般。
然后,只听噗的一声,数道血流从他的五官中喷涌而出。
“逆血残命?”
看到这一幕,中年书生先一怔,然后破天荒的讥笑起来,“没想到啊没想到,当初那个侃侃而谈自谕名门正派之裔,打死也不修炼这功法的大师兄……到头来才是最大赢家啊。”
片刻之后,中年书生收敛脸上的笑容,露出一脸阴翳之色,左手探出,将一旁无法动弹的俾女缓缓拎了起来。
他伸出猩红的舌头舔食了一下略微发干的嘴唇,轻笑道:“我的好师兄,让我这个做师弟帮你添把火好不好?”
说着,手指微微一用力,被他高高拎起的俾女顿时喷出一口血。
“混账!!”
望着吐血的婢女,老者睚眦欲裂。
白望峡战斗惨烈至极,然而自始至终这位老人都从未如此愤怒过,在他看来,既然是战斗,敌我阵营已分,那死亡是必不可免的,可当他看见中年书生动了不该动的人,终于动怒了。
下一刻,他额头上的青筋好似潮水一般诡异的涌动起来,双眼冲血的同时,他的右臂呼的一声燃起了血焰,布满泥垢的衣物在这一刻,瞬间被焚毁,只听他闷哼一声,臂膀顿时脱离身体,徒然加速,变成一道血色长虹朝中年书生面门袭去。
逆血残命,说的就是这一幕,不惜损耗肢体生命,换取一线生机,可说回来,这就是一个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招数,不到生死关头,不会使用。
然而,见到这一幕的中年书生,双眸之中并没有丝毫惧色,只是将手中的婢女拉到自己身前,紧紧贴合,完美挡住了他的身形。
他太了解他师兄的哪点人性了,为了前程,这婢女哪怕是要杀,也绝不可能死在他的手中。
强者之间的对决,往往只要对手露出一点破绽,便可决出胜负。
然而,就在中年书生信心满满的时候,他的双眸猛的一突,眉头紧皱,难以置信的低头望去。
定眼一望。
只见他的心口处一个手臂粗细的血洞赫然映入眼帘,同时映入眼帘的还有手中婢女胸前同样的血洞。
“混账!”
反应过来的中年书生怒骂一声,一把甩开双眸失去神采的俾女,连连后退,在退到很远之后才捂着伤口停留下来。
哇的一声,吐出一口瘀血,抬眸看着不远处的老者,冷冷道:“师兄,你可真是长能耐了啊。”
老者淡淡回应道:“她会理解我的。”
闻言,中年书生先是一怔,然后遥遥望向马车旁的老者,鄙夷道:“你可真他娘的不要脸!”
紧接着。
他徒然一声暴喝,青筋暴起的同时,在老者身上发生的那一幕同样在他的身上重现,只是这一次引发的异变却是更加恐怖。
被吸取过来的不仅仅是土壤中的血液,还有四周花草树木的元气。
然而,他没发现的是,在白望峡外,一道蹑手蹑脚的人影悄悄摸进了他正后方的草丛当中,匐匍在地,仿佛是为狩猎高超的老猎人一般,黝黑的双眸,死死的盯着那道已经凌空飘起的身影。
此时的徐尘在等,等半空中的中年书生像老者一般,肢解躯体。
因为他从中发现,在肢体燃起血焰飞出去的那一刹那,人会那么一丝停顿。
虽说很短,但对于以为资深的老猎人来说,却是已经足够了。
当相同的一幕再次发生的时候,他的双眸之中闪过一抹精芒,右腿猛地发力。
只听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