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很漫长的战斗过程,其实不过是刀锋几次凌厉的问候,人影几次的交错,生命陨落的时间。
在这段过程中,一直双眸紧闭的老者仿佛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处于极大的危险之中。
没人注意到,老者那轻轻放在双膝之间的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
行到跟前,望着还处于冥想状态的老者,老道人嘴角露出一抹狞笑,以掌化刀,猛得挥出,想要一举击杀眼前这个对他最大的威胁。
然而,就在这时,那老者猛地睁开双眸。
猩红的眼眸,顿时吓得老道人连连后退。
可还未等他后退几步,一阵剧烈的疼痛便瞬间席卷他的整个脑海,低头一看,一把由血液汇聚而成的小剑,竟不知何时刺破了他的胸膛。
丝丝鲜血顺着剑锋滴落在土地上,溅起一朵朵小血花。
“符剑师!”
意识自己中计的老道人,也不再拖沓,猛的朝马车冲去的同时,一道玄妙的符阵在他的右手迅速成形。
凌空跃起,他的身形在半空中诡异的一个急旋转,身子侧对马车车厢,右手肘尖,带着略微有些尖锐的破风之音,最后重重轰向马车。
而作为最后守卫的俾女,眼见极速袭来的老道人,神情凝重的举刀迎了上去。
可还未等他靠近,一眼,仅仅因为老道人凌空一眼,她便无法动弹了。
望着距离老道人面额只有一指之隔的刀锋,她极力挣扎,浑身颤抖,可就是无法使手中的钢刀劈下。
下一刻,她的眼角开始流下血水,下颚不停抖动,仿佛在承受莫大的痛苦一般。
拳影在她的眼眸中逐渐变大,气势恢宏,如同一座山岳一般朝她压来。仿佛下一刻就会将她一拳捶成肉沫一般。
可就在她都闭眼准备迎接死亡的时候,一道透明的光幕骤然在她的眼前浮现,将她与身后的马车牢牢的包裹起来。
下一刻,一道宛如雷鸣般的脆响在她的耳边炸开。
只见一圈圈涟漪从光幕中心位置犹如波浪一般,层层荡开。
“碎!”
老道人肃然一声冷喝,身上湛蓝色的火焰再次暴涨几分的同时,他的皮肤好似被点燃的画卷一般,点点燃烧起来。
几个呼吸之间,焦黑的肌肉纹理赫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而此时,盘膝而坐的老者也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紧接着。
只见他的双手陡然抬起,手印翻飞之间,那透明光幕变得更加凝实的同时,横置在他双膝之间的白碗剧烈颤抖起来。
老道人胸前的血色小剑也在这一刻,竟蒙上一层寒霜,发出瓮瓮剑鸣,宛如一只穷凶极恶的小兽一般剧烈挣扎了起来。
老道人脸上流露出一抹痛苦之色。
就这样,两方相互僵持了下来。
这样没有意义的僵持不知道持续了多久,血色长剑终究悲鸣一声,化作透明的液体顺着老道人的身躯缓缓流下。
而此时老道人也变了一番模样,成为了一具半边身子被烧焦的冰雕。
望着那人形冰雕,老者平静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放松之意,然后撑着双膝,艰难的站起身,步伐有些虚浮的走到那具冰雕面前,一脚无情的踏下。
只听砰的一声,冰雕应声碎成了一堆大小不一的冰渣。
做完这一切的老者,脸色非常苍白,一眼看去,就仿佛是一位大病初愈的老人家。
把老道人冻成冰雕,然后再一脚踏碎,这一切看起来非常轻松,实则却是极为冒险的举动,此时他气海洞天内元力已然枯竭,身体变得极为虚弱。
不过,好在大局已定。
可还未等他座下来松口气,不远处的道路口忽然传来一声叹息。
“真是惨烈啊!”
话音落处,一位身着白衫中年男子缓缓现出了真身。
这中年男子一副书生的打扮,以布束发,身后背着一个白色的书箱,虽然年龄看起来有些偏高,但若是游荡于烟花柳巷之地,可当得起小相公的称呼。
只可惜此时的中年男子却当不得书生二字,眼眸中不加以掩饰的得意,一眼看去,很容易令人生出厌恶之感。
中年书生踏在被鲜些浸红的土地上,在距离老者十数米的地方停下,然后朝着老者执了一个弟子礼,淡淡道:“师兄,好久不见呐。”
抬眸望着这位突然出现的中年书生,老者神色顿时阴沉了下来,特别是看见中年书生袖口上的骷髅刺绣,脸色更是难看无比,轻喝道:“白浮生,你竟敢欺师灭祖,投靠魔宗!!”
而听到这声轻喝的中年书生,竟毫无征兆的仰天大笑起来。
那笑声,很是刺耳、癫狂!
然后他猛地低下头,双眸死死的盯着老者,满脸狰狞,提声嘶吼道,“欺师灭祖?你也有脸在我面前提欺师灭祖,郭开山你以为你是谁!!”
下一刻,身形好似一步跨到老者身边的中年书生,抓住老者的衣领,一把将其举了起来,恨声问道:“你知不知道当初就因为你的一句谎言,我受了什么罪?”
说着,中年书生一把扯下衣服,露出那瘦弱却又满是伤痕的身体,怒声道:“这些全都是拜你的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