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城的人都喜欢戴着各种奇形怪状的面具。
他们觉得那样比较酷、区别于普通人类，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当然，它还有保护作用，可以抵挡住常规袭击。
墨雪坐上元焱的皮卡，端详着手中的面具——因为它又可爱又恐怖。
正面只有几个小小圆形的洞，主要是为了眼睛可以观察、鼻子可以呼吸。
面具的表情十分夸张，嘴巴那边没有开口，整体看起来凶神恶煞。
“这是你做的？”莫雪转过头看向元焱。
“嗯。”
元焱目不转睛地观察着路况，认真开着车。
如今星球的路况很不好，到处都是工业垃圾：废弃的塑料制品、废橡胶、皮革、乱七八糟的混凝土块、碎砖……
“为什么这么奇怪？”
“到时你就知道了。”
车子颠簸的越来越厉害，去往黑暗之城的路比他们想象的还要难走。
随着皮卡在这崎岖的路上行驶，它不停地上下摆动，左右乱晃，墨雪觉得就像在坐升级版的摇摇车。
不过这个可毫无乐趣可言，浑身都要散架。
她没有再说话的兴致，东张西望，转移着注意力。
“快到了，把面具带上。”
墨雪和元炎对视一眼，她发现他的神情有些凝重，看来此行比她想象的还要凶险。
“我一定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她试图缓解气氛。
元焱脸上带着诧色，似是不信：“懒得管你。”他的声音低沉醇厚。
哼，嘴硬，墨雪知道他才不会不管她，不过她没有拆穿。
前面还有两百米的路程，地上有许多玻璃渣渣和一些大块的石头。
车子开不过去，他们就把车子停在一边，下了车。
墨雪今天穿着一身黑，衣服和鞋子都是特别定制，很结实牢固。
元焱给了她一把微型激光枪，让她藏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口令？”
黑暗之城的门口有两名守卫，戴着狗头面具，拦住他们的去路。
“麻麻咿呀咿呀喂嘿呦。”元焱脱口而出。
“进！”守卫这才放行。
看着他刚才一本正经，墨雪紧咬着牙关，才强忍住没笑出来。
这么奇怪的口号，差点以为他在胡说八道。
黑暗之城的人好像很喜欢黑色。
城内的人一个比一个奇怪，全身黑，戴着龇牙咧嘴的面具，身上都扛着不同类型的武器。
正三三两两聚集一起，不知道在讨论着什么。
“钢铁霸王说了，城里混进奸细，谁先抓住，重重有赏。”
空中传来说话声，墨雪抬头一看，有一架无人机在上空盘旋，不断播放着刚才的话。
“跟紧了。”元焱低沉醇厚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好。”
沿着主道一直走，在十字路口拐了两个弯，来到一处小巷子。
巷子深处有一扇小门，元焱上前敲响门。
敲门的节奏有缓有急，是早就设定好的暗号。
门“吱呀”一声自动打开，没有人迎接，元焱率先进去。
墨雪总觉得黑暗之城有点像地狱，整个不舒服，来到这小巷子，感觉更甚。
她左手紧紧拽住元焱的衣角，右手摸进衣服里面握住那把枪，找寻着安全感。
明明是白天，屋子里黑漆漆，只有一盏昏暗的小灯，墨雪扫视了一遍屋内，她心中泛起一股阴郁沉闷的感觉。
“元焱，这是哪？”
昏暗的墙角走出一个老头，他没有戴面具，头发花白，脸上满是褶子：“领主，您来了。”
“说说城中的近况。”
老头停住嘴，警惕地盯着墨雪。
元焱轻轻抬手，示意他没事，可以继续。
老头汇报起来，最近黑暗之城比起往日更加不太平，以前那帮人只在外头打劫抢东西。
现在倒好，他们三天两头上门抢占物资，说是奉钢铁霸王的命令。
所以，他把家里的物资藏进了暗室，屋子里看起来空空如也。
“老伯，来的时候听他们在说什么奸细？”
墨雪没忍住插了一嘴。
“这我也不清楚，没听说呀。”老头摇摇头。
临近中午，老头从暗室里取出一些罐头放在桌上：“我这没有什么好东西，你们将就吃点吧。”
墨雪和元焱对视一眼，摘下面具，坐下来随意拿过一瓶罐头。
她打开吃了一口，只觉得喉咙深处火辣辣的。
“咳咳咳……这什么呀？”
仔细一看，她拿的是威士忌水果罐头。
她不太会喝酒，只觉得犯恶心。
老头“呵呵”笑着，新挑选一罐递给她。
“尝尝这个，应该符合你的口味。”
“嗯，这个好吃，酸酸甜甜。”
没多久，墨雪手中的罐头已经见底。
“啊，怎么回事，我的头好疼……”
“小雪……”
她说着眼前一黑，元焱眼疾手快接住了她，以至于没让她摔在地上。
“王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