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数年,白文成已经为人父,多了些沉稳。
“让你见笑了。”冯玉婷咧嘴笑。
“身上的伤口我需要帮你消毒。”白文成皱眉。
现下虽然大不讲究男女之防,但是他还是招呼下。
“你是医生,我是病患。”冯玉婷虚弱的笑。
“是我狭隘了。殿容,帮我来打下手。”
包扎完伤口,已经是一个小时过去了。
冯玉婷已经浑浑噩噩的不怎么清楚,白文成给她服下退烧药和抗生素,这才小声嘱咐一旁的小姑娘。
“凌晨左右,大概率会发烧,给她敷上冷水帕子……”
白文成离开的时候,已经天微微亮。
王婶欲上前换下冯殿容让她回去睡觉,冯殿容摇头拒绝了。
“王婶,我就姑姑这么一个亲人了,她必须安然无恙。”
城西的小胡同里,白文成有些倦怠的敲开一个院门。
“冯小姐如何了?”门内的少妇一张圆圆的苹果脸,凌晨的风将她的齐刘海吹乱,显然是很久之前消失的冯唐氏,现在的唐小麦。
“让你歇下,你非得熬夜。”白文成暗哑的开口,责怪的说着。
“要不是冯小姐的帮助,哪有我们的小家庭。”
“好,听夫人的,孩子睡着了?”
夫妻两人将门轻轻关好,相携回到屋内。
冯玉婷彻底醒来,已经是三天后。
彼时,冯公馆已经熙熙攘攘很多人。一眼扫去都是族中其他房的子侄们。
冯玉婷听王叔说了此事之后,她低头不语。
“都是些吸人血的蚂蝗。”冯玉婷轻轻说道。
“玉婷妹妹,可是醒了?”院外是一个男人在高呼。
冯玉婷洗漱好之后,披着厚厚的外套,她吩咐王叔,“把人请到客厅来吧。”
王叔称是,然后转身走了。
“王婶,殿容呢?”冯玉婷问。
“小小姐去湖边练枪了。”
“今天不是钢琴课吗?”冯玉婷皱眉,“也好,结束后带她出去玩儿。”
王婶:“知道了。”
冯殿容的枪法,如今愈发精进,连一旁的胡先生都夸奖不已,“我像你这般年纪,还在撵扑棱蛾子呢。”
冯殿容脸上的冷气未散,语气却恭恭敬敬,“胡先生是大器晚成。”
胡先生:“殿容,如此下去,我真的没什么可教你的了。”
冯殿容抿唇思考,“胡先生还是继续陪我练枪吧,我不想让姑姑担心。”
胡先生愣住,细细想过之后,不由称赞,“殿容真是有颗七窍玲珑心啊。”
前厅的闹剧还在上演,众人对冯玉婷百般斥责。
“……如今白花花的银子都付了,现在货被一锅端了,我上有老下有小,你让我一大家子怎么过!”
“表妹啊,还有没有办法啊,你倒是说话啊!”
几个男人围着冯玉婷指责个不停,没有人去理会冯玉婷苍白的脸色。
冯玉婷:“督军府知道冯家的灰色收入了,他直接将船队据为己有,你们堂堂男子汉一条,有骨气找他说理去,当时出事,一个比一个跑得快,如今在这里狗叫什么!”
“臭婊子,说谁狗叫!”冯宇豪怒道。
冯玉婷冷眼瞅着他,“好好想想,究竟是谁在背后搞得鬼。如此具体的地点,绝对是自己人。”
“别血口喷人,要不是你光明正大的去地下拍卖场,他们能逮住你?”
冯玉婷朝开口的男人瞧去。
“你又是谁?”冯玉婷问。
“玉婷妹,她是四房表妹招的上门女婿。”
看冯玉婷还是不解,冯宇轩又开口,“就是之前嫁给次长当四姨太的那个。”
“四姨太,呵!”
冯玉婷有些明白了,“你怎么知道我那日去拍卖场了?”
先前开口的男人一时语塞。
众人看向他。
冯玉婷:“四房之前合伙,后来不了了之,这又是什么时候参与进来的?”
冯宇轩诺诺开口,“玉婷妹,这说来话长,四房进来的晚,反正都出钱,怎么分你管不着我们吧。”
冯玉婷:“我不管你们怎么分,但是吃里爬外的东西,我冯家可不能留。”
就在此时,客厅的门被猛地推开,冯殿容穿着一身练功夫走了进来。
众人不满的看向她,只见她抬手,砰的一声,上门女婿应声而倒。
“你,杀人了!”众人尖叫声四起。
冯殿容凉凉的眼神扫过众人,“我姑姑说了,这种吃里爬外的东西不能留,你们耳朵聋了?”
声音不高不低,却冰冷至极。
冯殿容走向冯玉婷,吩咐王婶拿过来轮椅,两人搀扶着冯玉婷坐上轮椅。
“谁干的好事,三天之内,滚到冯公馆认罪。”冯玉婷临走前撂下这句话。
客厅内剩余的人,面面相觑,之前不觉,现在冷静下来,觉得四肢冰冷,手脚发软。
那个小姑娘,他们在冯玉婷的家主宴上见过,是冯玉婷提名的继承人。
卧室。
冯玉婷看着依旧沉默的冯殿容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