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玉婷将最后一口咖啡喝完。
“都是成年人,阴沟里见不得光的那套,就给我省省吧,实话跟你们说,我其实对家主之位,没有兴趣。”
一直沉稳的冯宇轩也肉眼可见的慌了,“婷妹,你可别做傻事,你二哥不是嫡系,且膝下无子,他那个娘,算了,这个事不提,你虽然无心,但是白花花的钱就堆在那里,自然有人挤破脑袋想上去。”
冯玉婷挑眉,看来大房来平城这几天,没少打听消息。
冯宇航:“表哥说的在理,怀璧其罪,你不抢,自然有人把你当作眼中钉!”
冯玉婷看向冯宇轩,“怎么,表哥是想扶持冯尹氏上位?”
冯宇轩:“婷妹,我们都是流着冯家的血,是一家人,你可不要无中生有。”
冯玉婷:“希望表哥以后能一直记着这句话,你是冯家的人。”
冯玉婷不动声色的一句话,让冯宇轩有些蠢蠢欲动的心,消停了。
冯宇航:“你真是个油盐不进的主。”
冯玉婷直接怼了回去,“你们不安好心,还嫌我不配合?”
冯宇航:“你!”
冯宇轩:“航弟,莫要失了分寸。”
他扭过头看向冯玉婷,“六房有海关生意,表哥不才,想搭个便车。”
冯玉婷这才正式看向冯宇轩,“你想要偷渡枪支?”
冯宇轩眼中闪过精明之色,点头。
冯子承父母当年分家的时候,把仅有的船队分给了他,明面上运输些货物,实际偷渡的暴利违禁品数不胜数。
这是冯子承大笔灰色收入的来源。这也是冯子承为何有坐吃山空的资本所在。
冯宇婷:“这的确是个赚钱的营生,但是风险太大,表哥你可想好对策?”
冯宇轩觉察对方有松口的意思,立马打安心针,“放心,前年二房的四表妹嫁给了平城海关衙门次长当四房,富贵险中求,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她自己知道。”
冯玉婷摩擦着马克杯上的条纹,“怎么分?”
冯宇轩终于笑容明朗,“我们助婷妹坐上家主之位,你拿两份。”
冯宇婷点头,剩下八份,怕是大房、二房、三房、五房平分了。
冯玉婷:“表哥,你怎么给我保证,不会调头去扶持冯尹氏呢?毕竟她可好拿捏多了。”
冯宇轩:“区区一个外姓人,她要是插手了,不光是我,哥儿几个都不会同意。”
冯玉婷心道,难得他们一致对外。
冯玉婷:“你们的提议,我答应了,另外我有个条件,你们几房都要派人过来,别海关出事,你们跑的比兔子都快。”
“那是自然。”
“放心。”
几人回答。
二月二,龙抬头。
正是好日子。
冯府,正举行着家主即位仪式。
“上香。”
“一叩头,二叩头,三叩头。”
“祖爷爷在上,平城冯家第二代家主冯玉婷给您叩头,请您保佑冯家平安昌盛。”
冯玉婷上身穿着浅花杏穿珠箭袖型纸印花裋褐和浅军绿掺针绣万字百蝠漳缎软缎,下身是深玟红起老线浮光锦百花裙,披了一件白色虚针绣凸花锦披风,耳上挂着点翠文石玉耳坠,凝脂纤长的手上戴着垒丝白云石指甲扣,细腰曼妙系着韩国大红半月水波宫绦,上挂了个绣双喜纹杭缎香袋,脚上穿的是绣玉兰花羊皮底靴。
一身精致的装扮让祠堂外面跪着的冯尹氏嫉妒无比。
大房到五房的家主并没有亲自前往,他们对一个女人继任了家主之位颇有微词,但是家中来的小辈无不非富即贵,如冯玉轩那三人,皆是未来准家主继承人。
冯家六房人,共同见证了冯玉婷继任家主之位的仪式。
冯玉婷朝王叔看了一眼,后者直接递过来一个精美的长匣子。
“诸位,这是父亲生前的遗书,请共同见证。”
冯尹氏推了推身旁瘦成骷髅的冯宇亥,“你爹什么时候留下的遗书,上次分家不是没有分明白吗?”
冯宇亥最近抽水烟袋上了瘾,这会子正浑浑噩噩着,不知天地为何物,被她这么一推搡,立马恼火,“冯府又不会短你吃喝,嚎叫什么!”
众人看着洋相出尽的夫妻两人,深深觉得冯玉婷成为新的家主,这是正确的。
“三房原先有的,不再拆分,红塘街上的那几个铺子,二太太,既然你那么想要,就都给你们二房吧。”
冯尹氏知道这次分家不假了,立马讨价还价,“公中那么多的铺子,田地,怎么你想都独吞了不成!”
“二太太,父亲生前就偏爱二哥,二房的地产铺子数不胜数,你要是想掰扯掰扯,我们就先列个明细出来。”
冯尹氏顿时吃了哑巴亏。冯子承生前对么宠爱冯宇亥她是知道了。
只要冯宇亥看上的铺子,他眼也不眨的过户给他。以至于冯宇亥都不知道自己名下有多少产业,只知道有花不完的钱。
“二太太,你当家的那两个月,账房共亏空了二十万的大洋,你总得给大家个说法吧。”
众人低声哄笑,二太太贪财他们是知道的,趁着当家捞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