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大小姐接过来啦!”
管家顺子带着小姑娘,领到了冯子成的后院。
冯子承正和新纳的十姨太冯梅氏在一起。
十姨太穿着加绒的玫红窄身旗袍,及肩的短发被烫成了优美的弧度,细长的乌眉,饱满的肉唇,别有一番风味。
此时十姨太冯梅氏正扭着身子,吊着嗓子在唱西厢记。
管家顺子的到来,打断了屋内的氛围。
冯子承摆摆手,有些悻悻的拍了拍冯梅氏的翘|臀,“行啦,晚上再唱吧。”
冯梅氏丢给冯子承一个飞吻,便款款而去。
两方擦肩而过时,年幼懵懂的小丫头扭头看着摇曳生姿的女人逐渐走远,青黑的双眸里,不知道酝酿着什么。
很快小丫头被管家拉着走进了冯子承的屋子。
屋内还残留着刚才女人留下的暗香,似玫瑰热情如火,似梅花暗香浮动。
“跪下,给爷爷拜个年。”管家顺子轻轻跟小丫头说。
小丫头静静的盯着冯子承,这个人她之前见过。
冯子承见小丫头迟迟不请安,有些烦躁。
眼睛一瞪,还没有说出更严厉的话时,小丫头就已经瘪嘴开始无声哭泣。
“行了,哭什么,你叫冯殿容,是冯家的大小姐,哭哭啼啼不成体统。”
小丫头忽地止住哭泣,似乎是因为有了名字而惊奇。
冯子承撇撇嘴,“顺子,你去,把大小姐带给二太太,她是二房主母,自不会亏待了她。”
知晓其中关系的管家顺子,不动声色的应下了。
夜晚,冯老爷的三姨太冯若氏屋内,正暗香浮动,竹影摇曳。
满足过后的冯若氏似无骨般仰倒,乌丝披散在床上,自是香艳无比。
身下的男人抬起头抹抹嘴,脸上殷红,正是管家顺子。
“你说你个阉人,竟会这么多把事,当个管家真是屈才。”
冯若氏嗓音绵软,娇俏出声。
“谢太太看得起,小的以前可是服侍过宫里贵人的。”
冯若氏被顺子的小心思讨好的十分欢心,似乎自己此时也是披金戴银,雍容华贵的前朝贵人。
“二房那边怎么样了?”
顺子自是知道三姨太关心何事,很快合盘道出。
“二太太因着是主母,耍了好大威风,将西厢房的姨太太们都叫了过去。”
冯若氏:“想显摆自己有了子嗣,却没想过都是一帮不下蛋的,何必自欺欺人。”
顺子:“后面就把大小姐扔进了西偏院那边,不管不顾。”
冯若氏:“老爷看在她那委屈劲的份上,还把府中的一些不打眼的差事扔给了她,真是鼠目寸光的很。顺子,不动声色的照应着,别让人趁机给玩死了,毕竟是二爷唯一子嗣。”
顺子:“小的定不会漏了马脚。”
顺子自是知道,经过早上的事情,冯子承对冯殿容是不怎么待见的。
冯殿容的这个小姐一进门,冯二太太捞了些好处,至于会怎么对待冯殿容,他心里都打鼓。
西偏院。
“死丫头,还不起来干活!”
咣当一声,屋门被一个粗壮的丫头撞开。
床上的冯殿容睁开眼睛,看着还没有亮开的天。面无表情的掀开被子,穿上衣服。
已经五岁的她似乎没长高多少,瘦骨嶙峋的身子弱不禁风,清瘦的小脸上,一双黑亮的眼睛显得格外的大。
冯殿容能细微的感觉到,前几年里,管家顺子似乎一直在暗中托人关照她。
虽并没有改善她吃剩菜剩饭、穿破旧衣物的局面,可她生病的时候,临了都会有大夫过来救她的小命。
后面几年,她一直被人遗忘在小院后,就没人照应了,似乎人人都知道,她是整个冯府,最卑微的大小姐,人畜可欺。
“拖拉什么,今天不把戏园子的枯草拔完,就不许吃饭!”
冯殿容心道,那馊掉的冷饭,她不吃也罢。
冯家的戏园子,位于花园的西北角,平时也用不上,没人打理就枯草丛生。
近日,冯府大爷冯宇瞻病情大好,早上去和冯子承请了安。
冯子承一时高兴,临时起意让管家顺子请戏班子来家里唱出堂会。
管家顺子一边忙着去县里戏班子请人,一边命令府内的仆人赶紧把戏园子打扫出来。
冯殿荣混在男男女女的仆人里,蹲在院子里拔草。
旁边的丫头们,不免交头接耳的咬耳朵。
冯殿荣不用想就知道,她们在讨论自己如何的不受宠,和仆人一样遭人使唤。
这时,有个面色姣好的小丫头,满脸不屑的走近冯殿荣。
她吊着嗓子,“你看大小姐就是大小姐,这么会干活,你看我这绣鞋也脏了,就劳烦大小姐给奴婢清理一下吧。”
冯殿容丝毫不理会背后之人的风言风语,她一心想着干完活之后,回到自己西院子躲清静。
没有得到回应的小丫鬟觉得自己下不来台,瞬时恼怒,拿过一旁小丫鬟手里的脏水盆,兜头就给冯殿容浇了下去。
冯殿荣一时不备,呛了一口污水。
她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