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呢?姐姐你莫不是在宫里待久了,骨子都硬了吧?”许文羽扶着丞相夫人进来,还一边小声地在夫人耳边哄着。
昨儿闹得这么大,许文羽也自知名声受损,憋着好大一口气呢,都没敢出门。
今日中午听到许陆尘和父亲母亲闹起来,这才急急忙忙出来凑热闹。
许陆尘淡淡道:“跪不了。”
丞相夫人的火又被拱了起来,“你是要反了是吧!来人!给我把她摁下去!”
两个老嬷嬷收到命令,挽起袖子快步走上前,扯住许陆尘的手臂就要往下拉。
许陆尘站的笔直,一动不动。
老嬷嬷们见状又加大了力气。
这副身体昨天都差点油尽灯枯,许陆尘哪顶的住,左腿膝盖砰的一下磕了下去,单膝跪在地上。
“膨隆!”
就在这一瞬间,天空传来一阵雷响,明明是万里晴空,却出现了一道道闪电,猛地一下劈在对面院门的屋顶上。
瓦片稀拉拉地破碎下坠,砸在地上。
吓的屋内众人纷纷站直,诧异地看向屋外。
“娘亲,这...这怎么这么邪门啊!”许文羽哭趴在丞相夫人怀里,眼神在屋外和许陆尘两边来回转。
丞相夫人也有点被吓到了,但是她依旧不信邪,又边吼着让嬷嬷把许陆尘摁住。
许陆尘本身就被死死压住单膝跪着,感受到肩上手的力度又加大了,她不禁蹙眉。
不能够,说什么也跪不得。
许陆尘直接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连带着身后两个老嬷嬷也被绊摔了。
“膨隆!膨隆!膨隆!”
屋外已不复晴空,瞬时间整片天空都变得阴沉,雷电声比刚刚还要猛烈。
众人吓得纷纷拿帕子遮住了眼,等再看过去,院中的那棵玉兰树都被劈得冒出了火花。
晓红也很识相,趁着她们晃神的功夫,赶忙上前把许陆尘扶起来,替她整理衣衫。
丞相夫人见雷电不再闪烁,这才敢走出房门,对着火越烧越旺的玉兰树急道:“诶唷,我的金玉满堂啊!”
“来人!赶紧的!走水了!赶紧救火!”
大家伙也顾不上一旁的许陆尘,着急忙慌地开始进进出出。
但这火就是怎么也扑不灭,它也不往别处烧,愣是逮着这棵玉兰树烧的起劲。
气的丞相夫人又斜眼看向许陆尘,嘴巴不停地叭叭着。
许陆尘隔着远,也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但是后来她知道了,因为她和晓红都被丢进了柴房。
虽然事后丞相夫人也严敲紧打,万万不可将事情传出去,但还是让远在塞北的葛应淞知道了。
塞北军营。
昨日打了一场胜仗,又收到了从京都送来的圣旨。定国公为了犒赏三军,自掏腰包,直接给大伙设了场宴会。
营地里一片热闹非凡。
士兵们都褪去盔甲,三三两两地挤在一堆喝酒打趣,盯着在中间空地跳舞的军妓,嘴里说着荤段子都丝毫不害臊。
葛应淞被一群将领未在中间,斜躺在座椅上,好看的眉眼扫过一众作乐的士兵,又时不时和周围的将领说上几句。
军中大老爷们都是大碗喝酒,也就葛应淞一人拿着酒杯独自小酌。
手不见停,但人也不见醉。
似是觉得过于无聊了,顺着躺着的姿势,双眼望天,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旁的徐念祖今日不知为何,心情很好,凑上前戏谑道:“淞哥还真是正人君子,是一眼都不分给美人。”
葛应淞白了他一眼,“有什么好看的。”
军妓们搔首弄姿,真是腻人的很。
徐念祖哈哈两声,“也是,淞哥都要娶京都第一美人了,这些姿色哪里入得了眼。”
葛应淞正要开口怼他,却见部下拿着一封加急书信小跑到他面前。
他站起身,往徐念祖屁股上直接踹上一脚,也不顾人在身后骂骂咧咧,直接回了自己营帐。
待他把书信从头到尾看了好几遍后,这才坐下,将信纸往火苗处送。
葛应淞回想着信中的内容,嘴里溢出一声几不可查的轻笑。
呵,我的娘子还有点意思。
倒是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
但是这么看来还真的有点可怜。
其实他也不大理解,他和世家小姐没有接触过,而且许陆尘又是皇后丞相一派的。
昨夜父亲找他谈话,也叮嘱道莫忘盯防。
他本来该非常抵触。
但是从这几日从京都传回来的消息看,他的这位小娘子似乎和他想象的有点不同。
他倒是开始有点期待回京的日子了。
葛应淞执笔,三两下写好一封信,叫部下又往京都送去。
——
京都丞相府柴房。
如今已经是戊时三刻,小杂院的人早就走空了,屋外此时一片寂静,时不时还传来几声吱吱响。
许陆尘靠坐着柴堆,闭目养神。晓红蹲在门边,一脸不高兴地在地上划拳。
一天了,两人也只吃过早膳,午饭根本来不及吃,就闹了这一大出,然后到现在未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