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阎王又说:“三百年前,神魔大战,地府也不得安宁,陆尘对于地府而言,的确是一大助力。”
谢郅边听着,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看向阎王,桃花眼上扬着,“阎王大人,缘有起时,也终有灭时。”
“哦?你是说……?”阎王侧头看向谢郅,正等着他的下文。
却见谢郅青竹扇面掩笑脸,转身就走,“阎王大人,上朝时刻快到了,赶紧启程吧。”
“……”
“说的也是…”
——
云雾渺渺,神光溢彩,洁白萤石宫殿立在云中,众仙神相继而至,踏上玉砖,互相打拱作揖。
只见大道中间,一个紫色身影款步前行,墨发高束,身姿笔挺,仙袍上的玄纹若隐若现,端的是肃穆与高贵。
应淞远远地就看见阎王与谢郅从南方赶来,他驻足忖量,倏尔眼带笑意,朝着二人的方向走了过去。
“两位大人今日倒是迟了些。”
阎王见到来人,心中先是一愣,复而回神,“原来是司命星君。”
如今天界的司命星君应淞,乃上古神兽应龙独子,三百年前的神魔大战重伤后,便退下来担了个司命的文职。
仙界虽不缺美人,但该说不说,应淞面若冠玉,目如朗星,每次遇到都不禁赞叹。
他虽不吝啬笑颜,但曾为战神的他,身上还是不免留有一股凛冽之气。
谢郅道,“见多了鬼怪,这一下突然见到贤侄,心情都不免舒畅许多。”
谢郅也是仙神界仅有的几只上古神兽之一,也算是和应龙一道长大。
他见应淞手握笏板,道:“司命星君今日可是有要事上禀。”
应淞点头,“是,不日我便要下凡历劫,到时便要到地府叨扰一番了。”
“如此,倒也是时候了。”
三百年,以应淞的能力,只要顺利渡劫,重回巅峰,指日可待。
“阎王大人似乎遇到了些麻烦事?”应淞状似不经意地说道。
“被星君看出来了。”阎王苦笑,“不知司命可还记得陆尘。”
应淞抬眸看向天际,宽袖下的手忍不住转动腕间的佛珠,语气淡然,“自是忘不了。”
“寻回陆尘一魄的事,实在是困扰本王多年。”阎王像是陷入回忆,“只是当年为保住她性命,已是艰难,又何谈寻回一事呢,诶。”
“倒也是棘手。”应淞顿了顿,“不过,如来佛当年可说过有何法子?”
“这……”阎王思量一番,也没想到什么,只记得当年如来佛也是好一阵寂然,还和二人感慨陆尘身世。
他突然想起如来当时念的那一句诗,“菩提只向心觅,何劳向外求玄?”
此时几人已步入殿内,正要往各自的站位走去。
“真是好诗。”应淞笑道。
几人又是拱手,转身各归各位。
应淞看阎王若有所思的样子,心底不由一笑。
眼前又浮现出陆尘那张可人的面容,杏眼弯弯,嫩白的小脸让人忍不住想捏,嘴里还甜甜地喊着“大哥哥!”
忽然又一下子变得冰冷,眼里极具淡漠,语气恭敬道,“司命星君。”
应淞缓缓吐出一口气,薄唇微动,低喃道,“呵,小胖妞。”
另一侧的阎王爷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身体下意识地跟着众神参拜行李,大殿上的话语愣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直到大殿突然间一阵寂静,阎王这才反应过来。
抬眸看去,只见应淞只身站在殿中间,他心下了然。
殿上的玉帝老神在在,“不知哪位爱卿能为司命星君写命护劫?”
“……”
众仙神头都缓缓低下,躲避着视线。
应淞乃天界司命府的老大,只负责为仙界品级较高的渡劫写命。
别看司命笑不离脸,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
你揪他一根头发,他得扒你一层皮。
你与他相安无事也就罢了,若是惹得他厌烦,他在命簿上卡你,你也没处说去。
毕竟,渡劫是吧,没点劫难怎么叫渡劫。
再不说,应淞是曾经的战神,又是上古神兽,一般人都不会选择去和他作对。
给司命写命簿这件事,品级高的不想参与,品级低的就更不用说了。
阎王若有所思,忽的一下对上了应淞的眼神。
他像是突然间想通了什么似的,侧身迈步而出。
“禀玉帝,臣以为,判官大人当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