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临河把霍家二嫂从众人谴责的目光中拉到自己身后,
开口说道:
“我屋里的说话不好听,各位长辈别见怪,我回去肯定好好说说她!”
有了霍临河这句话,屋里霍家长辈的脸色才好一点。
毕竟他们现在和霍老婆子一样,都是家里的老人,也更容易代入霍老婆子的角色看问题。
这些人最害怕的,就是因为丧失劳动力,而丢了家庭的主导地位。还有小辈挑战他们的权威。
没想到接下来霍临河话锋一转,说道:
“我家屋里的话虽然难听,但也不是毫无道理可言。
本来自家亲弟弟结婚,我们当哥哥出钱出力都无可厚非,不过我们就是出手帮忙,也得知道彩礼还差多少?
娘你不得给我们个准数吗?”
“我不说了嘛,临海彩礼五十,临溪陪嫁五十!”霍老婆子听着霍临河的意思是要掏钱,连忙说道。
“娘你说的是总数,咱们家里这些年一分没剩下吗?
您要是说家里的钱全都拿出来,不够的部分我来添一点,那可以!
总不能咱们家赚得钱都在你手里攥着,等要花钱的时候不往出拿,光指着我们吧?
反正咱们今天也要分家,
家里的财产也要清点一下,咱们家还有多少存款,
您就报一下总数吧!”
霍老婆子一听瞬间变了脸色,本来想着从霍临河和霍临川身上捞钱,
怎么还算计上自己的家底了?
“没有!家里哪有钱!都给你们娶媳妇了!还问我要什么钱?”霍老婆子顿时急了!
奈何霍临河根本没在意她发不发火,依然有理有据地说道:
“那就不对了,我结婚后,咱家外面可是一分钱不欠!到老三结婚的时候根本没花钱,连酒席都没办!
这几年我、大哥和老三哥仨儿伺候着十口人的地,卖粮的钱可都交您手里了!
就咱们家那伙食,能花几个钱?
还是说,
您都花在别的地方了?”
此时霍临河的目光定格到了穿着新衣服霍临溪和霍临海身上,
霍家大哥大嫂也在那边,不过身上穿着破旧的夹袄,袖口和衣领处都磨损的很严重,破口处露出了棉花。
和霍临溪、霍临海两个全身新衣一对比,好像是他们请的长工。
虽然霍老婆子偏心的名声大家早有耳闻,可是今天亲眼见到这么强烈的对比,还是觉得有些触目惊心。
众人看她的眼光也变成了鄙夷。
让三个大的干活,钱都给两个小的花,这样的父母,难怪儿子不给她脸!
此时霍老婆子肠子都快悔青了!
她本来是想给两个小的穿一身新衣,让他们在霍临川和霍临河两家面前别跌份,
没想到竟然忘了这茬!
新衣服什么时候不能给两个小的穿,非要在这时候穿!
穿出来让大伙儿一看,
那不是坐实了自己偏心嘛!
不过无论如何她也不会同意把自己的家底拿出来,于是把心一横,开始耍无赖。
“没有了,反正都花光了!”
此话一出,霍家的长辈们都皱起了眉头。
大家都看得明白,霍老婆子手里肯定有存款,就是不愿意拿出来。
那十口人的地每年出产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而近几年霍家也没有什么大的开销,霍家的伙食也是出了名的不好,
剩下的钱肯定不少。
更何况当年霍老爷子在村里也是出了名的能赚钱。就算在生产队吃大锅饭的时候,霍老爷子也会上山打点野味,拿去镇里换钱。
要说一点家底没留下,村里恐怕没有一个人会信。
对于霍家的这些长辈来说,霍老婆子始终是个外姓人。
霍家的家产无论到了霍家这几个儿子哪个身上,就算多点少点,只要还姓霍,他们都不是很在意。
但是要是分家之后,都落到霍老婆子手里,他们是断然不会同意的。
更何况霍老婆子很明显还是一个拎不清的,三个大儿子在田里,累得汗珠子掉地上摔八瓣挣来的钱,
拿去给女儿买头花,买新衣服?
现在谁家有好吃的东西不是紧着壮劳力来吃?他们家倒好,把钱全花到了两个不干活的人身上!
现在堂屋的风向一转,全都偏向了霍临江、霍临河、霍临川三兄弟一边!
三爷爷开口说道:
“你个当娘的怎么也不懂事,跟孩子较什么劲?赶紧把家里的存款拿出来,连着房子一起分吧分吧得了!
我一把老骨头可没空和你们墨迹!”
三爷爷这话给足了霍老婆子面子,把她贪墨家财,耍无赖的恶行,
硬是定义成了和孩子置气!
只要霍老婆子就坡下驴,还不至于闹得太难看,可惜他还高估了霍老婆子脸皮的厚度。
三爷爷给的台阶,
霍老婆子根本就不想下!
她还在挺着脖子硬犟,说什么都不肯往出掏钱!
这下三爷爷也来了气,吹胡子瞪眼睛地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