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敲门声,吓得众人一个激灵。正在犹豫着是否开门,敲门的声音戛然而止。
随后屋里的人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就像烧焦的肉夹杂着化学药品刺鼻的燃烧气味。
安静的环境下,怡善他们听到宛如烤肉般的滋滋声,少许褐色的血水顺着门缝缓慢的流进屋里,意识到那是什么,有人压抑的哭起来。
“妹妹,你有没有受伤。”沈英浩有些担忧的看着怡善,紧紧握住她的手,安抚道:“别怕,哥哥在呢。”
“不知道家里人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这一次灾难他们一家人没在一起,怡善担心酸雾会让灾民乱起来,万一有人去家里杀人抢劫,霸占房子咋办。
“希望家里人不要出门。”沈英浩就怕沈爸和沈妈担心,万一出门找他们兄妹就糟糕了。
听到酸雾腐蚀物体的声音,怡善庆幸建筑物外部都堆着一层厚厚的黑泥,要不然也支撑不了多久。
怡善想着家里的洋房一层已经被埋了,二楼三楼都没有窗户,顶部的小天窗也被她封死了,酸雾没有地方钻,住房安全可以保证,家里人一定没事。
几个受伤的人躺在床上,伤口涂过药变得更疼了,他们痛苦的哼起来。
叹口气,怡善感到身心俱疲。
不知道过去多久,又有人拍门,他在门外绝望的大喊着:“救命啊!来开门,快点来开门!”
沈英浩从床上爬起来,迅速打开门,一对父子连滚带爬的进来后,他立刻将门关紧,前后不过五秒钟。
“有没有人会看病,我儿子不行了,有没有医生,我儿子需要医生啊!”那位父亲搂着儿子,焦急的看向众人。
“我是医生。”姚医生头重脚轻的从床上爬起来,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他发烧了。
“你快看看他,他身上都烂了。”
十二三岁的小男孩,整张脸已经不能看了。姚医生给男孩处理完伤口,空气中腐肉的味道浓郁,小男孩痛苦的哀嚎着,看得出来他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小男孩的父亲搂着儿子,心疼的问姚医生:“有没有什么方法让他舒服一点,他那么小,承受不住啊。”
“只有云南白药。”姚医生没有任何办法了。
一个小时前,东街村。
张树景躲进沈家,慌张的让沈爸关紧大门,他的嘴唇颤抖着:“雾有问题,雾烧人…雾怎么会烧人呢。”
这雾太玄乎了,超出他的认知。
“千万别开门,外面的人疯了,好多杀人抢房子的坏人。”张树景给沈妈带的一箱纯牛奶也被人撞掉了。
“啥雾烧人?”沈爸听到外面混乱的喊叫声,紧张的握紧拳头,他隐约记起怡善说过的酸雾,但时间对不上啊。
“坏了,我老婆孩子在家还不知道这事呢,我得回家,家里没男人咋能行。”张树景着急的原地打转。
孩子…
怡善和沈英浩一夜未归,沈爸忍不住问:“你好好跟我说说,到底出啥事了。”
张树景把他沿途看见的事情讲给他们听。沈爸头脑一热,进屋就要拿车钥匙,准备出门找小孩。
“你别冲动。”沈妈听完他俩说的话,一把拉住沈爸道:“俩孩子肯定会平安回家的。善善说过,遇到危险不要乱跑,在家待着不添乱。”
沈妈说完,在心里重复一遍,这样仿佛更加坚定了信念。
“可是——”张树景无助的看着妹夫,他实在放心不下。
“你听我的,等一会雾要是还不散开,咱俩一起出去。”沈爸冷静下来,他听两个孩子说过,雾都是凌晨出来,快上午时就没有了。
三个小时后,汽车售票室。
怡善透过窗户观察着外面的情况,她看着酸雾逐渐消失后,从床上跳下来。
顶着众人的震惊的目光,怡善掀开门上的棉被。她打开门,拿出手电筒照照天。随后取下手套,把手伸到门外,没有酸雾烧皮肤的痛感。
“咱们快走。”怡善说完,把手套重新戴好。
姚医生听了她的话,扶着马护士从床上爬了起来。他舍不得丢下棉被,快速把被子叠成一团,搂在怀里。牵着马护士,跟着他们兄妹二人出去了。
汽车售票室的其他人不敢冒险跟着出去。
陈毅看着没关进的大门,他忍着恐惧,快速跑过去把门关紧反锁了。
心里惦记着家人,怡善拿着手电筒照路,跑的飞快。
回家的路上,他们看到沿途许多房子都有损坏。商店超市小卖部的卷砸门被人砸的都是凹陷,有些楼房的墙壁被人泼上汽油烧得发黑。低矮的平方被人暴力推塌,耳边撕心裂肺的哭嚎声,听的让人心慌。
马护士看见地上很多滩不明液体,发现液体中夹杂着还没融化的白骨和衣服碎片,意识到那是什么,她两腿一软差点摔倒。
“咱们在四岔路口分开吧,你们顺着左手边直走六七百米就到家了。”怡善从兜里掏出两片退烧药塞进马护士手里道:“收好。”
“一分。”
听到系统机械的汇报声,怡善知道她这个行为救了姚医生一命。
来不及多说什么,怡善跟在沈英浩的身后朝着家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