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难以置信,近乎磨响了后槽牙,他欺我吼我伤我,现在争都懒得争,还要赶我?
好,萧景寒,你做得出,也别怪我狠。
我从包里翻出口红,甩手就给他砸了过去!
他送了我全色系,我就带了这一支,这色号我最喜欢,我预备打扮得漂漂亮亮给他看,现在我就是死得很漂亮!最可恶的是,是赵露告诉他女人喜欢迪奥的,现在这口红就跟赵露一样恶心!
也不知道砸没砸中,反正我是调头就走。
又抹黑着过走廊,坐电梯,到正街,一时不知朝哪个方向去,我哭了。
哭了很久,很伤心,很崩溃,深圳是个不夜城,大过年的更是人人都喜眉笑眼,就我一个人在大街上哭得跟个傻逼一样。
小爱宝贝对不起,妈妈不该一连好些天都丢下你不管,更是在放假当晚还连夜跑到深圳来取辱,没有给你做个好榜样;爸爸妈妈对不起,这些年你们帮我带孩子辛苦了,我今天应该第一时间回来帮你们做家务,一家人兴高采烈地去购买年货,然后欢欢喜喜地过新年。
我相信女人是水做的,因为我的眼泪怎么也流不完,所有女人也都有个通病,一吵架一极端就都成了拉黑专业户,并关机,任谁谁!
我在街上晃荡了很久,挎着我的小背包,本来就打算明天回去的,没带来什么行李。
寒冬腊月的深圳,夜晚还是有些凉,我看到前方有个小亭子,打算过去避一避。
刚到亭子坐下,一股魔性的力量就推动着人要四周看,原来这里,是深圳大学,是我们的母校。
母校又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痛哭过后,我人确实清醒了很多,谁要是敢伤我的孩子,哪怕恶语一句,我也会拿命相拼,何况萧景寒,波及到他孩子的人,还是我这个爱人。
相爱的人,什么都不介意,又什么都介意,什么都可以原谅,又什么都不可忍耐。
但我不能回头去找他,我已将事态弄到死地,更不知道他在哪里,住哪里。
就这样风来了,雨来了,唯独他没来。
我将手机开机,两点了,又是半夜了,见风雨愈盛,我网定了酒店。
酒店在深大西门,从这亭子过去七八分钟,我没有雨伞,这寒假半夜的校园也根本没人,走到西门时我近乎浑身湿透。
正从保护好的手机上看了酒店路线,抬眸后就看到黑夜中有个男人走过来。他看到我后很震惊,很惊喜,又很惭愧,很无颜,蹑手蹑脚地,像个犯了错事的小孩。
“我...我不知道你在哪儿...”他话后低头,路灯照射下,他的脸上有几滴水珠落下,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又鼓起勇气看我,照样口齿不清不自信,“联系不上你,找了公司附近几家酒店,以为你休息了,但还是想来这看看...”
我吸着鼻涕,任由雨水掩盖夺眶而出的泪水。
他也放肆着自己,湿了全脸。
沉默了会儿,他才又近一步,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以抱你吗?”
我也瞬间哭出声来,心脏像是突然炸开了一样。
他立马拥着我,两手紧紧地缠着我,我感觉我的背脊骨头,都要被他给捏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