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君泽一走,我就将话题往价格上引,但王总不接招,打断两次后我也不好再提,想着才酒过几巡,还有的是时机。
这之间王总给我讲了他的经历,我感同身受地听着,但是他的故事越讲越多,越来越长,眼看一个多小时过去,他还是讲得眉飞色舞。
那感觉就像,我们不是来谈商务的,而是来相亲的,他对我有兴趣,也很自恋,想通过叙述自己的高光时刻,以此激起我的敬仰。
“王总...”我干咳一声,打断。
王总顿了顿,眼睛瞟向窗边,脸色立马垮了下来,“小庄,你这样就不对吧?”
“嗯?”
我纳闷儿了,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何君泽正巧在窗边路过。
“我看到他两次了,这样有意思吗?”王总审问的语气。
我也是才知道,何君泽居然会这样做。
“我问问他,可能有事吧。”
才不会这个时候有事,我跟何君泽这点默契还是有,想得到他绝对是故意的。但这时何君泽已知道王总看到他,并且不爽,所以就离开窗户那了。
我就只有在微信上给何君泽答复:“这没事,别晃了。”
发完微信我一脸抱歉给王总解释,“不好意思,他是有点工作上的事情想跟我说。”
“那也不能这个时候说,难道我们这不是工作?”王总有点怒了。
我陪着笑脸,你TM既然知道这是工作,那还讲了一个多小时的自传史!
很快微信就响,是何君泽发来的,“我刚被一开始接待我们的服务员赶了,你小心一点。并且我发现那门,是可以从外边锁上的。”
我猛然一惊,是我们先来的,这包房专属服务员是认识我们的,是专属为我们几个服务的,为什么要赶走何君泽?
原因只有一个,是王总吩咐的,可他全程没离开过这,想必定房间时就已经吩咐好了。
警惕之心立马上来,对方早作准备,再心思重,再怕泄露商机,也没必要这样吧,搞得谁还不懂点规矩似的。
正想着思路就被王总打断,他又一脸和谐地看着我问,“小庄,你离婚几年了?”
“四年。”
我回答他,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去打量这房间的每个角落。何君泽刚晃的窗户在门边,窗口比较小,要蜷缩着身子才能翻越,但那上边好像有上锁。我们身后倒是还有两扇窗,透气用的,没锁,但这十几楼,也总不能跳下去。
视线再过去一点,是这套房内的小隔间,来时服务员介绍说,那里可以唱K,也可以看电影。
真是细思极恐,很多商家是挂羊头卖狗肉,对方能赶何君泽,定是跟这饭店有关联,会不会借着谈工作名义,搞什么其他的事情?
“那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王总问完将他的大脸庞凑到我眼前,以此挡住我漂浮的视线。
我回过神来,那张脸太油腻了,本能地往后闪了闪。
“呵...好好工作,上敬长辈,下教子女。”
我笑着,这人怎么说也是溜总介绍的,不怕不怕。
“一个人是不行的,这事得从长计议。”
王总说着又给我杯里满上酒,我也稀里糊涂之间,就陪他喝完了一整瓶,白的!
慢慢酒劲上来,王总完全忘了“正事”,刚一个多小时讲完他的自传,后一个多小时就说我的后半生该如何生活,我就在想,关你什么事啊,关你什么事啊??
“王总!”我及时按住他又要给我倒酒的手,整整三个小时了,再不说正事,劳资就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