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的水还在哗啦啦响动,我撩开被子,在房间内瞎转悠。
十年前我来过萧景寒的家,对这家里的某些角落还依稀有点记忆,在那张古老的实木沙发上,还出现过我们谈婚论嫁的事情,不禁心中有些感喟。
又在房子中到处饶了一圈,突的想起,对啊,他父母呢?
我溜到洗手间,萧景寒正蹲在水桶边手搓衣裳,正是我的那件,从衣领到袖口,很是专业。
“不是有洗衣机吗?”我纳闷儿。
“洗衣机伤衣裳。”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又继续忙碌。
“你一直手洗吗?”
“习惯了。”
唉,现在还手洗衣裳的人近乎绝种了,何况还是男人,皮囊这么好看人还这么勤快,真是的。
我有点佩服,精致的人总是精致的活。
想想自己,既想精致,又乱糟糟的偷懒,有点惭愧。
“饿不饿,要不要叫点吃的?”见我走神,萧景寒问道。
我摇摇头,不饿,更不想让他麻烦。
“你父母呢?”厨房刚也看了,一览无遗,想必是很久没人住过了。
“搬去深圳了。”
“哦...”
生活这玩意儿,一家厦门人去深圳,一家广东人却又来了厦门。
“床上去吧,暖和一点。衣服等会儿给你放烘干机,明天能穿。”萧景寒头也不抬,不停歇地忙碌。
我又“哦”了声。
本有好多问题想问,比如他什么时候回来的?还要不要走?目前从事的工作主要是什么?但又怕打搅到他。
又转悠躺到床上,看到萧景寒的手机,一开始确实有偷窥的心理,但想着别人一个大男人深更半夜还在帮我洗衣裳,何况男人房事后身体比女人更虚,我还是别给人添堵了。
就抱着他的手机,不知不觉竟也睡去了。
迷迷糊糊感觉有个身体靠近,轻轻将我搂进怀里,我眯着眼睛,口齿有点含糊不清地问:“洗完了吗?”
“完了。”
“哦。”
“飞扬…”
“嗯?”
“没事,叫叫你。”
“哦。”
过了会儿,那个声音又响起,“飞扬…”
“嗯?”
“还疼吗?”
“不疼了。”
应答完这番,我脑子略微闪烁了一下,感觉像是做梦,可背上那个人的胸膛体温却又是那么真实。
没多久他搂着我肩膀的手滑到我的小腹,我的小腹上有条疤,是刨腹产留下的。
他的手指在上边轻轻触着,又问:“当时疼不疼?”
“不疼,有麻药,但我人是清醒的,知道有人在刨我肚子。”
“那你怕吗?”
“悲喜交加吧。”
在这他没声音了,我也睡意愈烈。
翻了一个身,整个脑袋都扎在他怀里。
他也将我搂得更紧。
这感觉好甜蜜,幸福来得好快,自从第一次亲吻过后,他的脸上就再也没对我出现过任何冰冷。
我缓缓笑着,带着即将要沉睡的呼吸,落在萧景寒的脖颈。
彻底进入梦乡前,还听得有个声音在说,“刚不想开灯,就想触摸你,也怕这是一个梦,不愿意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