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跑着跑着,反倒是车辙渐渐的消失了。第二天白天,我们铁头再朝前走,沙漠中的炎热跟干燥开始折磨我们。我们身上带着为数不多的水跟食物,因为我们是步行,如果带的太多,我们根本走不动的。
这炎热跟干燥涌上心头,我跟铁头就开始有点儿头昏眼花了起来。加上昨晚又没睡好觉,疲惫交加之下,我两走着走着,步子就开始放缓。
看着偌大的沙漠,内心里涌出一阵无助感。
铁头这会儿越发的焦躁了,他走得很急,虽然身体几乎无力。
我从后面将铁头给拉住了,冲他轻轻的摇头:“不要做无意义的事,在这沙漠中,你越是急躁你越死得快。人都死了,你还怎么追上他?”
铁头的眼圈一红,这才放慢脚步。我们走着,不断的朝前走着,沙漠根本就是无穷无尽。
这时候我的脑子里面不断的闪烁着以前看过的一些关于沙漠的电影来,当时看电影我只觉得这沙漠应该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吧?可事实上,此时亲自体会了之后,我发现这里远比想象的要可怕数倍。
沙漠不同于森林,在森林里迷路了,你怎么都不会死。森林中有水,有吃的。可是在这里,只有一捧黄沙。
我跟铁头脑子已经完全的昏沉
了,极度的干燥和炎热,很快让我们眼花脚软,几乎只是凭借着本能的在朝前走了。走着走着,天居然又黑了。
我跟铁头停了下来,简单的吃了点东西,乘着温度还没下降,赶紧睡上一觉。
就这么的,我们在沙漠中走了五天。
来时我们开车只用了两天,但现在步行,五天时间却根本连一点点绿色都还没见到。沙漠依旧无穷无尽,没有边际。
这么五天下来,我跟铁头意志力甚至都被消磨了。什么食尸苁蓉,此时甚至于只剩下了幻想,我们现在最大的愿望反倒是活下去,活下去。
五天的时间,我跟铁头身上的水跟食物都已经不多了,起码已经消耗掉了三分之二,望着一点一点少去的水,从没有过的绝望如一团阴云笼罩在我们的头顶。
“狗蛋,你说我们还能走出去吗?”
我摇了摇头:“别说丧气话,我们一定能走出去的。当年革命先辈十万里长征,咱这算的了什么?”
“狗蛋,是我害了你,对不起。”
“你说什么呢?”
“我想明白了,狗蛋,这件事情就是那个女人干的。那天她拿走食尸苁蓉的时候,我好像迷迷糊糊的醒过。我看到她用枪对准你的脑袋,我当时吓了一跳。我让她别杀你,我把东西给
她。”
铁头的话,令我寒气直冒:“后来呢?”
“后来我把食尸苁蓉给她了,她一下子将我打晕了,然后不知去向。”
“你确定你不是在做梦?”
铁头紧紧的咬住了牙关:“这绝不是梦,但是当时的感觉还真的像是梦,所以我一醒来竟然没想起这件事来。但是这几天,我的记忆越来越清晰了。狗蛋,都怪我当时不听你的,都怪我的软弱,反倒害了你。”
我听铁头这么说,心里挺难受的,有点像是委屈的感觉。但是,这又能怎样?那个女人已经消失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我们说着说着,忽然就铁头脚一软,顺着一个黄沙坡滚了下去。我见状脸色大变,连忙大喊了一声,然后追了下去。
这个黄沙坡很高,足有四五十米。铁头一路朝下滚,直到滚到了坡底才停了下来。我追下去,因为一个不注意,自己也顺着坡滚了起来,当我停下的时候,只觉得天旋地转,什么都看不清了。
“铁头,铁头。”我四下看去,终于看到铁头在离我不到十米远的地方,于是爬起来一瘸一拐的朝铁头走去。
铁头这会已经狼狈不堪了,我跟他嘴唇都已经干裂,严重的脱水。可是,我们的水资源不多了,不敢乱喝。我往铁头的
嘴里喂了一口水,铁头才咳嗽一阵睁开了眼睛。
“狗蛋,我感觉我可能不行了。”
“你在说什么?”我吃惊的看着铁头。
铁头此时忽然伸手朝他背上摸去,我一看向他后背,满脸震怖。只见铁头背上的伤居然发作了,他衣物都已经打湿。
我绝望了,此时我们处境已经极度的不好,如果铁头再受伤的话,那能不能走出这里,还真的难说了。
我将铁头翻了过来,急忙查看起他的伤势来。
“铁头,一定不会有事的。”
铁头摇起头来:“狗蛋,要不然你丢下我吧,咱剩下的水和食物不多了,如果都给你一个人,你一定可以活着离开这的。狗蛋,我别无所求,只求你找到那个女人,夺回食尸苁蓉,一定要救我母亲。”
“你他丫说什么?闭嘴,咱们是兄弟,经历过那么多生死了,你不要给我说这些话。”
我抓起铁头就想走,可是铁头一把将我拉住:“狗蛋,我真不是在开玩笑,我伤势发作,加上咱们身处沙漠,完全没有走出去的迹象,我只会拖累你的,到时候咱们两可能都得丧生此地。”
“你给我闭嘴。”我一把抓起铁头背在自己的背上。
随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