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彩瓷的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情。
“此前长老祭祀时,就预测到这段时间,精绝古城将面临一场劫难。没想到,这场劫难,竟然来的如此猝不及防......”
彩瓷捂住小口,失魂落魄。
凭借瓦西族现在的战斗力,抵抗一些沙漠异兽和零散外来者的入侵尚有余力。
要是苗疆人倾全力想要把他们灭族,恐怕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叶灿掐住大祭司的脖子,冷冷地问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苗疆有着无诏不得出疆的规矩吧?如此传统,何来倾巢而出一说?”
大祭司冷笑一声,依然在嘴硬:
“这可还得感激你。要不是你把我们苗疆祭坛给炸了个彻彻底底,苗疆人赖以生存和修炼的手段,就这样没了。”
对于以武立族的苗疆人来说,修行就是立身之本。
祭坛被叶灿毁掉,意味着苗疆人的修行速度和上限都要大打折扣。
如果苗疆人不想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部族就此陨落,似乎就只能孤注一掷在上古龙藏上了。
“姓叶的,我劝你识相一些,我们苗疆大巫王已经出关,要收拾你这个小杂碎,那不过就是手拿把攥的事情!”
咔嚓。
大祭司眼神一滞,嘴巴微张,满脸的不可置信。
直到临死之前,都不敢相信,叶灿竟然真的敢对自己下手。
“罪过罄竹难书的混蛋,倒也好意思在这里叫嚣。放不放过你,那是老天爷的事情。我要做的,是送你去见老天爷!”
看到暴戾压迫的大祭司终于死在了叶灿的手中,瓦西族的民众们,发出了阵阵的欢呼声,呼喊着叶灿的名字。
那副模样,已然是把叶灿当成了他们的英雄。
大祭司一倒,剩下的苗疆人不过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聚勒带着一众瓦西族的勇士上前冲杀,几个回合下来,就把苗疆人彻底歼灭了。
族长拎着弯刀,高举过头顶,带着瓦西族人欢呼起来。
这场为大祭司的准备的“特别盛典”到最后,也成为了一场真正的庆典。
然而,此刻的彩瓷却是高兴不起来,一直紧咬着嘴唇。
一个大祭司,对瓦西族人来说,就已经如此难对付了,更何况,是苗疆人的头目苗疆大巫王呢?
所有人都在欢呼雀跃,活泼好动的司寇诗画,已经和瓦西族的少女一起学起了她们的传统舞蹈。
在族长的安排下,叶灿被授予了最高的礼遇,坐在族长的身边,彩瓷亲自在一旁陪侍着。
面对着眼前的美酒佳肴,彩瓷却是没有一丁点的胃口。
刚才那些话,大祭司是用中原话说的。聚勒当时在疏散民众,没有听清,所以现在,整个瓦西族,就只有她知道这个消息。
她该怎么办?
这种无力感,不断折磨着少女的心。
就算现在把这件事情告诉父亲,除了引起整个瓦西族的恐慌,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难道,要放弃这么多年来守候的土地,集体逃亡吗?
可是在这茫茫大漠之上,逃亡又谈何容易呢。
“别担心。”
就在彩瓷在这旋涡之中越陷越深的时候,叶灿温和的声音,把她从恍惚中拉了出来。
“什么?”
彩瓷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刚好对上了叶灿清澈的眼睛。
“我还会在精绝古城停留一些时日,若是苗疆人还不知好歹,那就把他们给彻底一锅端掉!”
叶灿的声音并不算大,但是每一句话,落在彩瓷的心中,却都激起了千层的浪花。
在最初的惊喜之后,彩瓷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说道:“叶大哥,这本来就是我们苗疆自己的事情。是我们自己引狼入室,才造成了今天的结果。那苗疆大巫王远比大祭司要恐怖得多,你不用把自己卷进来的。”
叶灿笑了笑,“话可不能这么说,大祭司还是我杀的呢,要说争端,我也得负责任。你可不能把我给置身事外啊!”
彩瓷的心微微颤动。
他真的是认真的。
“叶大哥,你真的愿意,和精绝古城,和瓦西族,共存亡吗?”
他完全没有必要做到这一步的。
明明在最初和族长的约定里,只要叶灿解决掉大祭司,他就能得到想要的上古龙藏的信息。他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可以离开了。
如果叶灿真的这么做,瓦西族人非但不会怪他,反而依然会把他当成一个不打任何折扣的英雄。
毕竟,他带着瓦西族人,在毁灭之前,也反抗过,也努力发出过属于自己的声音。
“叶大哥,你为什么,要为瓦西族做到这一步呢?”
叶灿看着眼前载歌载舞的瓦西族人,眼神之中,闪过一抹柔软的神色。
“天下百姓,都是一样的。都是无辜的。错的,是那些利欲熏心,巧取豪夺的人。如果就这样一走了之,哪怕带走了上古龙藏,我也永远无法得到的龙阳真人的认可,我的良心,也一直无法平复吧。”
此刻,叶灿收起了平日里那副阳光自如的模样,取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