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狭小的桥洞里寒气逼人,司徒楠就这样站在那儿看着宋可,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锐利的目光仿佛要将宋可看穿似的。
片刻后,司徒楠缓缓吐了口气,随即开口:
“姑且信你一次。”
说完后,司徒楠转身就走,而他身后的几名下属也紧随其后,宋可见状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那口强撑着的气泄了后,她也终于是坚持不下去直接瘫倒在地上。
“可可......糊涂啊,你怎么能把乔乔的下落告诉他们啊!”
殷玉堂强忍着疼痛翻过身来,对着宋可喊道。
可就在这个时候,那道最令宋可害怕的鬼影又突然折返回来,他狞笑一声来到殷玉堂面前,二话不说就将他的双手反绑在后面。
本来就断了手筋的殷玉堂,此时又痛得满头大汗,他惊恐地望着鬼影,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你在做什么!不是说好了放了我们的吗!”
宋可见状立即疯狂地咆哮起来。
情况急转而下,两人都没有想到司徒楠居然会出尔反尔。
而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口说话的鬼影居然笑了起来,他拖着沙哑的嗓子缓缓开口:
“先生答应了没错,他说过不杀你们,但,我没说过。”
说完这句话后,鬼影一把扯下殷玉堂断手处的布条,眨眼的功夫鲜血又开始渗了出来,而殷玉堂已经被绑在石墩子上动弹不得。
若是就这样放任鲜血不停流下的话,过不了多久,殷玉堂就得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宋可着急了,这下彻底着急了,聪慧的她一眼就看出事情的本质!
若没有得到司徒楠的授权,这个对他言听计从的鬼影又岂会一个人折返回来?
很明显,出尔反尔的就是司徒楠,他到底还是没打算放过任何一个人。
就在宋可愤怒至极的时候,鬼影一个闪身就来到她身边,二话不说一个手刀将其打晕,随后用刀割开宋可大腿上的血管,最后将其倒挂在桥梁的底座上!
就这样,宋可腿上的鲜血一滴一滴地往下落,整个人就好像杀猪一样被反着吊在桥上。
司徒楠最后回头看了他们二人一眼,轻蔑地笑了笑。
这世界上怎么这么多天真愚蠢的女人。
不知道她此刻会不会很恨,觉得他不守承诺。
啧。
其实,他守承诺了。
他从一开始就说了,只要她说出来,他就放她们离开。
他放了。
只不过他放之前又给他们送了份“小小的礼物”。
他也没有杀她们。
他只是“小小”地动了她们一下。
仅此而已。
虽说她们那个样子,留在原地无非就是不断流血活活等死。
但是。
那是他走了以后的事了。
他没有杀她们哦。
她们死在他走以后,死因是失血过多。
与他何干?
司徒楠没有猜错,宋可此时心里格外悔恨。
她恨自己太过天真,居然相信司徒楠会放过她们......
她本以为相机至少能换她们一命,可现在看来,那同心慈善的人怕是恨不得把她们千刀万剐,又岂会留活口?
她居然把这么危险又疯狂的人引到叶乔那里去了......
在这样的环境里,在这些人的手段下,叶乔今天恐怕是逃不出这个山沟沟的。
她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不敢再去看殷玉堂那张脸,于是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早知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自我了断,省得受这样的苦!
而殷玉堂的眼泪也缓缓流了出来,他的脸色煞白,嘴唇也已经没了血色。
他突然觉得好困,好累,好冷,这一刻,他的生命似乎也已经走到了尽头......最后,他带着无限的遗憾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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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一间旧砖瓦房里,一个衣着朴素的男人正坐在床边,他小心翼翼端着碗,时不时拿着汤勺搅动着碗里的液体,时不时抿嘴试试温度,眼里满是关切。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中药味,而这味道正是从那碗汤里散发出来。
此时,这张床上正躺着两个人,片刻后,男人慢慢将汤碗放下,拿起床边的一张证件照,上面是一个漂亮的姑娘,温文尔雅,落落大方。
“宋可?记者?”
男人在床边呢喃出声,皱着眉头紧紧思索着,但没过一会儿便又自顾自的摇了摇头,最后还是将证件再次放在了床头。
这时候,他才抽空朝着床上的人看去,而那张带着可怖疤痕的脸和证件上的那个姑娘怎么都......不太像。
就在男人刚刚端起汤碗准备给女人喂药的时候,床上的宋可却突然醒了过来。
“你、你醒了?别动,别动!”
男人慌忙将碗放下,立即惊喜的朝着宋可呼喊,随即小心翼翼地拖着她的头。
“这是哪里?”
宋可睁开迷离的双眼,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还活着。
她下意识地打量起周围的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