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一凡一进来男子跟女子就是一皱眉,脸色有些不好看,苏一凡一下就猜出来这对夫妻是嫌弃自己太过年轻了。
这样的事苏一凡自己都记不清发生过多少次了,医生这个职业年纪越大就越被信任,年轻的?大多数患者跟家属都是持质疑与不信任的态度的。
没办法,年纪越大说明工作的年限就越长,工作的时间长也就意味着经验更丰富,技术也远比那些刚进医院的菜鸟医生强得多。
苏一凡早就习以为常了,直接就道:“你们谁要看病?”
男子听到这句话立刻是叹口气,也不说话,直接就出了门,靠在墙壁上点燃烟就抽,竟然一口就抽进去多半根。
女子无奈的叹口气,语气很是疲惫的道:“给孩子。”说完有些费力的从包里拿出一堆检查单、诊断书,以及复印的病历来。
苏一凡接过来一看,眉头就皱了起来,患病的孩子叫蔡思雨,只有五岁,这么小的孩子偏偏得了淋巴细胞白血病,并且已经到了晚期了。
从这厚厚的检查单、诊断书、复印病历来看,这对夫妻几乎是把国内各大医院都转遍了,但却依旧没办法救治女
儿,导致只有五岁的蔡思雨双腿已经瘫痪了,多器官出现了衰竭,她留在这个灿烂多彩的世界的时间不多了。
苏一凡皱着眉头道:“干细胞移植你们没有试一下吗?”
对比常规的药物治疗,干细胞移植,也就是骨髓移植,治疗白血病是最有效的。
女子很无奈的摇摇头道:“没有合适的骨髓,我们倆配型失败了,家里的亲人也都不行,骨髓库那没有合适的。”
听到这句话苏一凡沉默了,他此时很能理解女子跟出去那男子的心情了,作为父母,他们自然不想自己的孩子就这么死去,他们倾家荡产跑遍了全国给自己唯一的女儿治疗。
但哪怕是这样,也没能救下孩子,只能眼睁睁的看她痛苦的离开这个世界,这对于这对夫妻来说太过残忍,他们不想放弃自己的女儿,但这只是他们一个美好的愿望而已。
病魔依旧在折磨着他们的女儿,消耗着她的生命,要把她从他们身边带走,而他们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唯一的孩子痛苦的死去,那份煎熬、愧疚、痛苦时时刻刻的在折磨着他们。
这就是病魔的恐怖之处,它
不光会折磨患者的人,还会折磨所有担心他的人,甚至能让亲人崩溃。
女子突然用麻木的声音道:“大夫我们没钱治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她带到这来,你给她退退烧,打点止疼的药,让她舒服点吧。”
苏一凡握着诊断书的手猛然握紧,这个母亲彻底放弃了,她彻底的绝望了,她恨自己,无比的痛恨自己,甚至恨她的丈夫,恨自己跟丈夫为什么就不能救活女儿。
但恨有什么用?恨也没办法改变她的女儿就要离开她的事实,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女儿在她人生中最后的时光中能够舒服一些,仅此而已。
苏一凡神色凝重的点点头,然后道:“我给她检查一下吧。”
女子凄然一笑,用嘲讽的语气道:“还有这个必要吗?”
她不是在嘲讽苏一凡,而是在嘲讽自己,嘲讽自己的无能,嘲讽自己为什么就不能救救女儿。
作为医生,苏一凡理解她的心情,但最后还是简单的给蔡思雨检查一下,这是必要的程序,不能连检查都没有就直接开住院单。
当苏一凡拿下蔡思雨口罩的那一霎那,心就被狠—狠的揪紧了,这是个很漂
亮、很可爱的小女孩,她有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睫毛很长。
但此时却瘦得皮包骨,脸上有着不自然的红云,她在发烧,她的头发早已经因为化疗而掉光了,此时她很痛苦,但她还是很有礼貌的道:“医生叔叔好。”
只有五岁的蔡思雨并不知道死神就站在她身旁,随时都会带她离开,她将在也见不到她的母亲、父亲,在也见不到这个世界。
不过她还是记着母亲的话,见到医生跟护士,要问好,其实让蔡思雨这么做,也是她希望这些医生护士能尽最大的努力挽救自己的女儿。
苏一凡想笑一下,但却笑不出来,他飞快的给蔡思雨做了一些简单的检查,她已经站不起来了,无时无刻都在承受着白血病浸润引起骨痛,但她却没有哭,这是个很坚强的孩子。
苏一凡开了入院查后就让他们去办理住院手续了,但蔡思雨一家前脚刚走,后脚苏一凡就进到直播间中无比焦急的道:“老头有没有办法治疗白血病?”
老头还是那个德行,满脸猥琐的笑容,穿这个大背心、大裤衩,坐在那扣着他那脚丫子。
听到苏一凡的话,老头扫了
他一眼,随即继续扣,然后才道:“目前没有。”
苏一凡一下就急了,他实在是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懂事而坚强的小女孩就这么死去,便道:“什么叫目前没有?唐佳奕的父亲因为脑出血都瘫床上了,你不还是研发出了药品治了他的病?”
老头撇撇嘴道:“病跟病不同,白血病又叫什么?叫血癌,跟其他癌症算是同一个等级的疾病,你想治愈这种疾病?小子,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