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
察觉到身旁的人走后,傅隽恪缓缓睁开双眼,头还是那般刺痛。
他皱着眉头好一会才适应下来,单手撑着从病床上坐起来。
休息大概几分钟后,他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拨通了顾野的电话。
恰巧顾野推开病房门走进来,突兀的铃声又异常和谐。
见到自己的兄弟清醒过来,顾野一喜,“阿恪,你终于醒了?”
傅隽恪抬头,看到人后轻轻颔首,而后挂断电话,“刚想找你。”
“我昏迷了几天?”
顾野随手拉了张椅子坐在他身旁,“三四天了,都城那边已经开始怀疑了。”
“三四天?”他呢喃着重复,“已经这么久了,他们不会以为我已经死了吧?”
顾野摇头。
“嗯?”傅隽恪蹙着眉头看向顾野,“别兜圈子,有话放。”
“这里的医院有他的人,意思是想把你……”顾野把手放在脖子处,意思明了。
傅隽恪眉头皱得更深,“已经开始按耐不住了?”
他都这样了还要赶尽杀绝,当真是没有一点手足之情啊。
“他们是想让你死在兰城,这样就不会牵扯到他的出来了。”
傅隽恪靠在床头,微扬着头,“那天是我大意了,他们已经察觉出我对阿纯的情意。”
“阿野,我不想忍了。”
他突然转身看向顾野,似乎做了很长的决定,“我想给她一个名分。”
女孩昨晚的心声,他听见了,原来也不止是他一个人暗恋啊。
顾野闻言,深深地看了一眼傅隽恪,眉头一皱,“阿恪,你确定吗?”
“一旦公开,她就是你的软肋了!他们就多了一个可以拿捏你的人质。”
他想劝傅隽恪,不止是因为这个原因,更多的是周忬纯当真值得么?
傅隽恪苦笑一声,良久才说:“顾野,他们早就知道了。”
“那晚,他们就是在试探我,因为她的名字我分心了。”
“不止一次。”
顾野不理解,“所以你现在就应该跟她保持距离划清界限,而不是给她一个名分!”
傅隽恪笑,却未尽眼底,“阿野,我以为你懂我。”
“就是因为懂你,才让你好好想想,爱情这些东西原本就是莫须有的!”
“你不懂。”傅隽恪摇头,“她是支撑我这十一年活下去的理由,没有她——”
“我早在十一年前就已经死了。”那年是他最难熬的日子,简直痛不欲生。
甚至萌生了想死的念头,若不是周忬纯,发着接近四十度高烧的他早就撑不下去死了……
她何尝不是自己的救赎呢。
顾野眉头皱得更深,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傅隽恪有些事他还真不知道,可是——
“阿恪,我还是希望你好好想想,或许你可以像曾经那样,
真没必要把她公开出来,对你对她都是最好的办法。”
傅隽恪摇头,“那我真的是把她越推越远了。”
“一年前的试探早让她生出了芥蒂,我怕我在不说,她就真的不要我了。”
“阿野,非要从中选一个,我一直选择的人都是她。”
“哪怕不确定她是不是那人派过来的人,我也会选择她。”
闻言,顾野想了很多,也明白了傅隽恪对周忬纯的感情,
或许十一年前没有周忬纯,那么就没有现在的傅隽恪。
“想好了?”顾野还是忍不住问。
“嗯。”傅隽恪颔首,“想好了,就是怕她不会再爱我了。”
这题顾野会,“还爱着吧,否则哪还肯来照顾你这些天。”
“我知道。”这些天躺着,但他一直都有感应,她就在身边照顾自己。
病房里突然陷入无尽的沉默,最后还是顾野先开口:
“一旦公开,你之前营造出的人设就没用了,针对你的人恐怕不止他一个了。”
傅隽恪侧目看他,再次苦笑:“可这本来就是假的。”
“当初我也以为阿纯也是那人派过来试探我的,
可我终究没忍住想和她结婚,恰巧阿纯跟夏念春有几分相似,
若是捅破了,他们也只是觉得我在找夏念春的替身而已。”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身边的人都以为他喜欢夏念春,直到出国了还是没走出来。
他只不过在顺水推舟罢了,演绎了几年的花花公子。
“阿野,不知道你信不信,我对他派来的任何女人都提不起兴趣,看她们就好像在看你一样,毫无激情。”
“……你夸我还是在贬我?我怎么听着不像好话?”
傅隽恪收回视线,敛了敛睫毛,“我这是真话。”
“知道你贞洁。”顾野摆摆手,他是无法跟傅隽恪比,
那么多女人摆在他面前愣是什么都没有做过,他曾经都怀疑傅隽恪那方面是不是有问题。
“可是她觉得我脏。其实那天晚上,我让她过来旁听,
是因为陈晓晓说我身边有个埋伏很深的人,没想到那人会是江梦。”
一个女人突然找上他就只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