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忬纯搭着简凌颂的车回景园,脑子里全是傅隽恪同意跟她离婚这件事。
不知为何,她本来应该开心的,可当她真正听到男人同意,竟会产生不易察觉的难过,比之前还要心酸。
“阿纯,你跟傅隽恪是怎么一回事?”
简凌颂直视前方,终究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他很想知道他的阿纯跟傅隽恪发生了什么,“不是自愿的对吗?”
“嗯。”周忬纯点头,而后侧头看向窗外的风景,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在倾诉:
“你要是早点让我知道你是富二代就好了,我就不用找上傅总了。”
她跟傅隽恪总归是不能在一起,她爱他,所以忍不了一直被伤害。
人总是容易被自己打脸,当初沈鹤说她会后悔的,还真是。
其实后悔的只是她没有想到,傅隽恪一直拿她当夏念春的替身。
这换谁能接受啊!
简凌颂无奈笑了一下,抬头揉了揉她的脑袋,“阿纯,阿颂冤枉!”
“大学我可不止一次说过我是富二代了,你不信我。”
男人说得委屈,连腔调也跟平常不一样,很容易把周忬纯逗笑。
她捂着嘴巴,偷偷笑了起来,“那你自己说说大学的时候你干得是一个富二代该干的事吗?”
连两块钱车费都要跟司机争个面红耳赤,富二代不应该很豪爽大方的嘛。
简凌颂知道她的脑袋瓜子想得是什么,又抬手在她额头轻轻敲了一下,语气颇是无奈:“车费那事,你记了快五年了。”
“司机开始说好那个价格,谁知抵达目的地的时候突然变卦,这口气我可吃不下。”
“是是是。”
周忬纯还在笑,记得那次是简凌颂第一次跟别人吵架,没想到平时斯斯文文的,骂起人来还挺带范儿。
司机不仅吵不过他,还听不懂他的英语,要知道简凌颂的英语中含妈量极多。
两人聊着聊着就到景园了,傅隽恪早就到了,这会在楼下等她。
不知为何,周忬纯远远看上去,男人脸色苍白了不少,是错觉吗?
她不确定地揉了揉眼睛,还是那般没有变化……
简凌颂想陪她上去,被周忬纯拒绝了,“凌颂,时候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现在已经是夜晚十点多了,晚上是不能办离婚证。
可男人既然已经说,应该是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以他傅总的能力动动手指就行。
再不济就签离婚协议,只要傅隽恪肯签,一切都好说。
这反而是最好的办法。
简凌颂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男人,还是有些不放心,说:“那你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
“我都在都城,不用担心。”
周忬纯抬头深深地看身边的人,眼底隐晦不明,许久她才笑着点点头:“好。”
简凌颂对她的好就像大哥哥一样,在他身边,她根本不用担心什么。
傅隽恪不知何时已经上景园了,只留一个落魄的背影给她。
周忬纯加快速度跟上去,半路却被许乐拦了下来,她不解地顿下脚步。
……
景园,周忬纯按指纹解锁,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漆黑。
第一反应就是傅隽恪没回来,她换了只手,摸索着打开灯。
刺眼的灯光,她下意识眯起双眼,片刻后才适应下来。
沙发上,男人慵懒地躺着,食指与中指之间夹了一根还燃着星火的烟头。
烟雾徐徐升起,模糊了他那张略显沧桑的脸庞。
听到动静,傅隽恪缓缓掀起眼皮,沿着声音看着走过来的周忬纯。
嘴唇被他抿成一条直线,目光最终落在她手上的离婚协议。
这是他让许乐准备的,没想到她还是拿回来了。
傅隽恪又狠狠抽了一口,而后缓缓吐出来,周忬纯捂着嘴,咳嗽了两声。
男人已经很久没有在她面前抽烟了,今天突然抽烟倒让她有些诧异。
注意到她的异样,傅隽恪把烟掐灭,转手丢进垃圾桶。
“傅总,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字了,就差你了。”
周忬纯把离婚协议放在茶几上,还有男人刚才没拿的银行卡,“这是还给您的一千万,刚刚好十倍的赔偿。”
“我之前的那五百万,傅总看什么时候有时间在打给我。”
傅隽恪掀起眼皮看向迫不及待想跟他离婚的女人,突然轻笑一声,不知是在自嘲还是在嘲讽她。
“周忬纯,这你也信?无论你还我多少钱,我都不会跟你离婚。”
“你只能——”傅隽恪突然顿了一下,站起身,冷睨底下的人,勾唇:
“离婚只能由我来提,听明白了吗?而且我现在还不想离婚,因为——”
傅隽恪的手擒住她的下颚,强迫她看他,嗓音沙哑:“我还没玩够你。”
轰——
犹如晴天霹雳!
周忬纯差点没站稳脚跟,往后退了几步,不可置信地看着男人。
鼻头一酸,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含着泪水看着男人,“傅隽恪,你太过分了!”
不知道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