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没明白你到底什么意思?”
靠在树边的池映寒这会儿站起了身,拍了拍沾在裤子上的泥土,同海棠解释道:“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路上再慢慢跟你说吧!走了,咱们得赶路了!”
海棠一头雾水的抬着头,瞧着池映寒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她纯是莫名其妙就被他拉到这里来了,但跟他在一起,准是没好事儿。
海棠遂问:“咱们去哪儿啊?”
“回江南。”
“真回炽帮啊?”
海棠还以为他是在说笑呢,结果现在真就是好好的京官不做,要去闯江湖了。
她全然没法理解池映寒的想法。
“不是,池映寒,你跟我说清楚,咱们回炽帮做什么?能想办法找到安阳公主还是怎样?”
“找公主?”
池映寒真没想到海棠现在一门心思的惦记安阳公主的下落,她倒也是蛮负责的。
但池映寒却是郑重的道:“我们已经没有必要再帮他找人了,如果能找到,那早就找到了,现在安阳公主保不准已经沉在哪片海里喂鱼了。所以,你现在不需要多想,只需要跟我回炽帮,咱们过咱们的逍遥日子去,这狗屁京城,咱们不待了!”
海棠:“……”
所以他这是彻底自暴自弃了?
但即便是远离朝堂,也不该是带她去吧?
“那你也没必要和离吧?辞官了就在家里待着呗!就算真想回江南,也可以带你媳妇和孩子一起走啊!犯得着和离吗?”
池映寒歪着头,饶有兴趣的看着靠在树旁歇息的海棠,倒是觉得她这性子蛮有意思的。
“若是我那岳母也像你这么想,就没有那么多事了。”
海棠:“……”
“走吧!再坚持一下,等到了江南咱们再休息!”
末了,池映寒便再度跨上了马,见他准备走了,海棠也只得扶着树干起了身。
她没得选。
这时候如果不跟紧了池映寒,那下一个失踪的就是她了。
她遂也上了马,跟着池映寒一路朝着江南而去。
……
此刻的京城,仍旧风平浪静。
但池家却迟迟未能消停下来。
池映寒就这么公然带着一个女人上了街,让许多人都瞧见了,接着众人便见池府派人出来打探池映寒的下落。
这下倒好,池映寒带外室辞官出逃的消息,瞬间就如同被引爆了一样,任谁听去都大呼荒唐。
这时王春燕尚在铺子里,听闻隔壁如玉堂的患者们谈论着此事,王春燕整个人都傻了。
二哥哥在外面这两年,居然跟魏国的侯爷搞在一起了?
这是哪门子谣言?!
王春燕听闻这些闲话后,气得直发抖。
她哪里还能在铺子里待着,当即便去了池府。
可这一次,池府的家丁压根就没让她进门,并道:“顾氏已经不在府内了。”
顾氏?不是二少夫人吗?
王春燕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太对劲,赶紧追问道:“她怎么不在府上了?”
“姑娘没听王家说吗?现在满大街都是二爷的闲话,连王家都要跟着搅和,王夫人说了,二爷品行不端,她亲自上门替女儿做主将其休弃,现在池家的那点破事跟他们不挨关系。”
王春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夫人亲自上门将池映寒休了?池映寒带着一个被传成外室的女人跑了?
天爷呀!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王春燕赶紧套了马车,往工部尚书府那边赶。
谢天谢地,工部尚书府还是让她进门的,只是需要先通报顾相宜一声。
此刻顾相宜正坐在自己屋里刺绣,这是元玉婉今日给她留的功课,最近外面的风声大了些,找些专注的事去做,能让顾相宜情况稳定许多。
在听说王春燕前来探看后,顾相宜便同意让她进来了。
果然,没一会儿的工夫,王春燕便快步走了进来。
她这一路上想过无数种可能,譬如顾相宜现在若是哭得悲痛欲绝的话她该怎么办、若是撞见她在屋内寻短见的话该上哪儿找郎中救治……
然,在踏进内室的那一刻,王春燕发现自己可能想得有点多……
顾相宜现在不悲不喜,正坐在床上安静的刺绣。
绣的好像还是一顿牡丹花……
这怎么瞧着有些不正常呢?
王春燕想开口喊她,但她发现自己叫惯了“二嫂嫂”,现在他们分开了,王春燕都不知该叫她什么好了……
“那、那个……”
这还是王春燕头一次在顾相宜面前不知所措。
顾相宜抬头,见王春燕在门口扭捏了半晌,她反倒有些纳闷了,遂道:“坐啊!傻站着干什么?”
“诶!”
王春燕这才灰溜溜的找了个凳子,坐在了顾相宜身旁,紧张的看着顾相宜的面部表情。
她生怕自己问错了话,搞得场面变得十分尴尬。
毕竟,她不知道顾相宜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瞧她的模样,全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