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排除此种可能。”
海棠咬了咬牙,她无法反驳他的话,但如果魏境内还有其他庆人的话,未免有些荒谬了。
然,就在海棠思索的时候,突然!
审讯室内传出一声嘶叫。
海棠心里“咯噔”一声,再看那审讯室内,狱官竟真将烙铁烙在了池映寒的腹部。
那里本就受过伤,旧伤尚未痊愈,狱官便毫不留情的对他上了烙。
海棠清楚得看见那烙铁是冒着烟的,她惊叫道:“我不是说不准你们对他动刑吗?!”
审判官此刻却如同变了一个嘴脸一般,同海棠道:“倘若不动刑,他更是不识好歹了。”
海棠闻言,方才意识到——这帮人根本没打算听她的!
只见此刻第一个烙铁躺下去,池映寒额头渗出大量的薄汗,本以为自己现在疼得已经没知觉了,但他们用烙的方式很讲究,不会直接彻底烫坏他的身体,而是一点点的让他体验这种疼痛。
审判官在烙完后,将烙铁重新放置在滚烫的碳火中,并道:“这烙刑的花样可是多着,程度也都不一样,方才那下仅算中度,后面还有重度的,你要不要体验一下?”
池映寒也不知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但现在这种情况下,他只有两种选择——要么招供,要么继续体验烙刑。
但这两种选择,他哪个都不想依。
池映寒在被烙完一次后,意识本就有些模糊,他也没有强撑的意志,任由那种眩晕感来得更加猛烈。
没一会儿的时间,他便感觉自己的眼皮有些发沉。
原来,放弃挣扎任由自己的意识坠入深渊是这种感觉……
然,事实未能如他所愿。
就在池映寒以为自己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突然!
“哗啦”一声,又是一盆盐水浇向他。
那种冰冷瞬间将他拉回现实。
他整个人顿时又恢复了意识,接着便见烙铁再度靠近。
“呲呲——”
池映寒无法形容这是怎样的痛感,这一次,他竟叫不出声来。
只能听见耳畔的声音越发的暴躁。
“你到底招不招?!”
池映寒依旧没有回应。
招供的后果只有死。
他是不会招供的。
可再这么硬撑下去,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撑多久,甚至他有些找不到硬撑的意义了。
这些天,他强忍着一种沮丧,一种说不上来的沮丧——在他完成任务后,李元风竟选择把他留在了这里。
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眼下的处境。
他只知道那盆冷水根本不抵用,他还是会感到头晕,还是会感觉眼前的景象越发的模糊……
下一刻,池映寒再度陷入了昏迷。
这倒是惹恼了狱官,狱官顺手拿来了辣椒水,想要再度朝着池映寒扬去。
就在这时,海棠再也看不下去了,她赶忙冲进了审讯室,高声喝道:“别再动刑了!他会死的!”
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她的本意根本不是让他们变本加厉的折磨他!
果然,在海棠进入审讯室后,狱官们停手了,而海棠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第一反应便是冲上前去,来到池映寒身旁,焦急的道:“傲其!傲其你怎么样?”
然,池映寒却没有再回应她。
海棠顿时有些恼了。
她转头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方才跟你们说的话,你们都当成耳旁风了是吗!”
审判官回道:“我们没有时间了,现在既然已经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他就是庆国谍者,那我们还拖延什么?与其指责我们,倒不如审视一下你自己!海棠姑娘,你怕不是对这个庆国谍者动了真心吧?”
“你休要满口胡言!”
“既然没有,那便请海棠姑娘让开,今儿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他知道痛不欲生是什么滋味儿!折磨人但却不致死,这一点我们可是很会玩的!”
海棠不敢再想下去了。
她自己也不知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但她不能再任由他们折磨他了!
海棠遂道:“你们把人交给我吧,我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审判官闻言,确认道:“那你可要说准了,我们现在赶时间,王上可没有耐心再等我们了。”
“我知道了。”
不多时,海棠便让两个狱卒将池映寒带离了大牢。
狱官问她要带他去哪里?
海棠回道:“带他回家。”
狱官没有阻拦,任由海棠将池映寒带回侯府救治。
傍晚时分,郎中过来了,在对池映寒用了几次药后,出门同海棠道:“还好烫得不算严重,用药外敷几日,不至于留疤。倘若当时烫得再深一点,那便不好说了。”
海棠点了点头,回道:“能治就好,辛苦你们了。”
“都是应该的。”
于是这一晚,海棠便一直守在门外。
她现在的心绪很乱。
不知是思量了多久,她才捋清自己的思绪。
她大抵是在等傲其醒过来,由她来亲自审问。
但池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