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映寒在客房等了几个时辰,方才等到了涧儿带回的指令。
一张无字的纸条和一万两银票。
单是看这银票,池映寒便知道李元风的意思了。
这批货,他是要去买下来的。
但在将纸条放在灼热的地方加热后,池映寒看到上面的文字,神情便凝滞了。
这一步对李元风而言,是至关重要的一步,成败与否,直接关乎到他与李元淳博弈的结果。
但这个任务的主力,他竟是交给池映寒了。
池映寒顿时有些窒息。
纸条中的指令,他能理解。
只是操作起来,每一个环节都需要冒险,他必须确保整件事下来,都是万无一失的。
一旦出现差错,那么后果便是万劫不复。
池映寒深深叹了口气,坐在桌前捋了捋自己的思绪。
这个任务,他必须得执行。
并且,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池映寒深深呼出一口气,看了眼外面时隐时现的明月。
他确实不能再拖了。
那么……
成败在此一举。
池映寒双眸微微眯缝起来,不多时便离开了青楼。
他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完成这笔交易。
池映寒遂上了马车,回到了砚香茶馆。
谁料,茶馆内的魏青此刻一直在门口等着他,见池映寒出现,他激动得险些哭了出来。
“我的天爷呀!池崽子,你这是去哪里取钱了啊?我等你等得都快原地腐烂了!”
池映寒赶忙致歉道:“抱歉抱歉,我也是回去被我爹训了一阵子,不过好在我爹答应了,钱取到了。”
听见终于取到钱了,魏青更是激动得直哭。
“你这也太不容易了!快进来!快进来!”
魏青赶忙拉着池映寒进入了后院。
此刻,简也一直坐在后院等着池映寒回来。
好在,傍晚时分,池映寒总算是带着一万两银票回来了。
简在得知他回来后,也兴奋的上前迎接池映寒。
池映寒到了后院之后,将一万两银票展示给简,并道:“钱我倒是取到了,但是我有个事要同你讲明。”
简爽快的回应道:“你说!”
“现在快要宵禁了,我可能没有办法把我那半个箱子运回家里,所以还得明日晌午派人过来搬运。”
简回道:“没事的,我能理解。”
只要一万两银票能到手,池映寒的任何操作,他都能理解。
魏青见状道:“但是我家离着近啊,我今天把我那半搬走行不行?”
池映寒回道:“当然行啊,你搬你的,我运我的,到时候你把五千两银票给我就行。”
魏青笑着答应道:“好嘞!”
末了,魏青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在付过钱后,简便开始分货,这时他就叫人过来搬箱子,没一会儿便跟池映寒告了别,并把他的那半搬走了。
徒留池映寒的那半烟草,还在后院。
池映寒道:“我明日搬运,先生能给我打个条儿吗?我怕明日这里的会不认识这些东西,也不知道我们的交易,到时候他们不让我搬怎么办?”
简笑道:“好说好说,还是先生想得周全。”
只要白银到手,这些都是小意思,他愿意什么时候来搬运都没问题。
而在交代好第一件事后,池映寒便去做第二件事了。
趁着还没完全宵禁,他得赶紧坐马车回一趟池家。
在抵达池家后,他将黑貂从笼子里拎了出来,又急忙的上了车,朝着如玉堂的方向驶去。
在抵达如玉堂的时候,已经彻底宵禁了,甚至王春燕都已经打烊了。
王春燕还特意等了一会儿,实在是没等到池映寒,便以为池映寒不会再来了,她便锁门离开了。
池映寒虽没能进入王春燕的铺子,不过也没关系,他今晚在外面睡一宿也没事,关键是他得把事儿办明白了。
他遂去了不远处的一家客栈,在客栈定了个房间。
接下来,他便一边鼓捣手中的貂皮,一边盯着时辰。
他记得到了亥时,顾相宜便回后院照看孩子去了,由池映海在前堂夜值。
但具体哪刻交接班,池映寒尚不清楚。
他只得等到亥末,甚至快到子时的时候,方才决定赌上一把,将黑貂放了出去。
毕竟,这附近的太仓卫神经兮兮的,他一个大活人直接过去,准会引起太仓卫的注意,然后再大动干戈的搜查,那便不好办了。
池映寒遂将黑貂放了出去。
黑貂极通人性,它早就嗅到了附近有顾相宜和池映海的气息,这两人的气味,它都认得。
池映寒放它出去,也不会是因为旁的事儿。
它遂从客栈后院钻了出去,朝着如玉堂的方向前去。
黑貂窜行速度极快,除了一双眼睛在夜中时不时发亮之外,它通黑的毛发是最佳的保护色,它的速度跑得快些,根本没人注意到它。
没一会儿工夫,它便从如玉堂的后院溜了进去,绕过灯火通明的地方,直接进入了前堂。
径直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