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离谱的是——池映寒连顾相宜的新药堂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他只得向附近的车夫打探,车夫回道:“近来倒是有一家新开的药堂,听说药堂的郎中刀术一流,很多人都去尝试了,效果不错。不知道你说的可是那家?”
池映寒听闻这描述,更加确定了,遂道:“对!是那家!”
“那你上车吧,我带你过去!”
“好嘞!”
车夫以为池映寒也是个前去诊病的,启程后便探问道:“小兄弟,我瞧着你岁数也不大,而且还挺精神的,也不像个病患啊?”
池映寒现下也学会了张口就编,回道:“内里的病,平日里酒喝多了,肝脏总不舒服,可又说不上来是哪儿……”
“诶呦!那可得注意啊!”
“都出现症状了,可不是得注意了么!所以这才得去看看啊!”
“但你得做好准备,她那地方,施刀需要提前几天去排号,如果能待住就在药堂等着,如果待不住就回家去等,但若是排到你了,你还没来,就顺延到下一位了。倒别说,这虽是家新开的药堂,但却搞得有模有样的……”
池映寒闻言,第一反应却是——这般操作虽是有利于口碑,但她得累成什么样啊!
池映寒简直不敢想象,这是一个刚出月子还要带孩子的人能做出来的。
而马车在路上行驶了许久,少说也有两个时辰了,直到晌午的时候,方才停在了街头。
车夫回头同池映寒道:“到了,就是前面那家药堂了。排队的人太多了,可能有些拥挤,你自己小心点啊。”
池映寒应了一声,下车后付了车钱,目送着马车远去。
这些日子,池映寒走过许多地方,但这个路段,却是他根本未涉足过的。
实在是太远了。
他也就今日这么一次能过来探望顾相宜,其他的时间,即便是他的差事就是在大街上遛弯,也不可能遛到这么个地方来。
池映寒想着,不免有些紧张。
但他转念一想——他这是办差呢!即便是硬着头皮也得把这请柬交给她,不然安阳公主那边实在是没法交代!
池映寒就这么想着,遂鼓足了勇气,来到了药堂门前。
结果,在看到牌匾的那一刹,池映寒怔在了原地。
乍一看牌匾上“如玉堂”那三个字,他竟有种错觉,当是他们现在还在南阳呢!
可现下他们都到了京城了,顾相宜怎么也不想给药堂起一个大气些的堂号?怎么还用之前那个堂号?是用习惯了吗?
只不过,纵是池映寒认为她的药堂应当配一个更好的堂号,也不能强迫她将堂号改了。
罢了,她喜欢用这个就继续用罢!
他今儿也不是来多管闲事的,就是想将这个请柬交给她而已。
但是……
她现在是不是很忙啊?他贸然进去,会不会打扰她,然后被她赶出来?
池映寒一时有些纠结了。
就这么瞧着药堂门口进进出出的人,他觉得自己站在这里有点尴尬。
于是赶忙躲进对面的铺子,暗中观察如玉堂的情况。
他方才就简单的溜了一眼,这药堂装修得确实华丽又气派,但是只有池映寒能看出来,这布景里少了一样东西。
而且这东西的缺失,让池映寒感觉离谱——
这前堂怎么没有小金鱼了?顾相宜不是最喜欢养五颜六色的小金鱼的吗?而且她还说这是她药堂布局的理念和灵魂。
怎么?到了京城就没有灵魂了?
池映寒心想着,不由得蹙眉疑惑。
而这时,铺子里的伙计不知何时蹿到池映寒的身后,开口道:“这位客官,若想买药看诊的话,得去那边排队,我们这是买猪肉脯的地儿,您别站在门口耽搁我们铺子的生意。”
被驱赶的事儿,池映寒经历得多了,乍一听这话,池映寒也不见怪,下意识的回道:“我买二斤猪肉脯,总能让我在这儿待一会儿吧!”
伙计闻言,立刻变了态度:“诶!那行!客官您要什么口味的?”
“我要……”池映寒刚要张口挑选,便突然反应过来,“等会儿!你说什么?你这里是卖猪肉脯的?”
伙计回道:“对啊!这里是‘绝味一家’啊!”
绝味一家?!
池映寒当即蹙眉,这才嗅到屋里满是熟悉的味道。
熟悉,太熟悉了!
这几日他一直在吃这个味道的猪肉脯,而且越吃越觉得这个味道他以前就吃过!
池映寒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忙问:“对了,你家掌柜的叫什么名字?”
伙计眨了眨眼,一时没有回复。
这时,池映寒又掏出二两银子,道:“告诉我,我加量购买!”
伙计见了银子,态度立马变了,回道:“我们家掌柜的叫王春燕。”
池映寒:“!!!”
果真是她!
他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这个人了,没想到被一块猪肉脯直接拉回到几年前!
“她人呢?”
“您找我们掌柜的有事?”
“告诉她,我是她二哥哥!让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