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映寒没能理解史枫的话,只听史枫解释道:“《战国策》读过吗?”
池映寒回道:“读过!”
“里面的道理,需要参悟并运用到实际中,而不是只为了应付科考。这一点,曹大人应该教过你。”
池映寒点了点头。
只闻史枫叹道:“既知晓了,那便自己将战术运用到棋上吧。老身算是老手了,出招便能将你克住,你同自己对弈,慢慢掌握要领。”
池映寒一愣:“同自己对弈?”
史枫点了点头,笑道:“二者运用不同的战术,能够参悟得更加透彻。”
于是,这一夜,池映寒便笨拙的研究起棋局来。
他自己同自己对弈的时候,史枫也在一旁瞧着,期间池映寒问过一嘴:“史大人,您不需要休息吗?”
“待你一个人能下明白了,老朽便休息了,只怕你现下刚刚起步,哪里不懂,还不敢问。”
池映寒闻言,笑了一声。
接着便继续研究棋局了。
其实在顾相宜离家的那天,他便失眠了,今夜更是毫无睡意,故而一个人下棋下到了天亮。
刚到寅时,司谏和正言二人便进院入座了,池映寒这时也赶忙起身去打扫院子,打扫完院子后,司谏桌案上有些废弃的纸张,也让池映寒拿去销毁了。
池映寒就这么跑来跑去的忙活,期间见钱贯进入了谏院,待钱贯进门的时候,池映寒手头的活儿都快做完了。
钱贯不由得赞叹道:“今儿表现得也很不错,给你带了早点过来,吃吗?”
池映寒早上确实还未吃饭,遂道:“你放那儿吧,我一会儿就吃。”
于是两人在谏院内外跑来跑去,继续忙活着。
而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高喝:“池议郎!”
池映寒听闻有人叫他,赶忙来到门口,见门口竟站着一个管事公公。
池映寒问道:“有什么事吗?”
管事公公回道:“安阳公主让咱家给你带的请柬。”
说着,便拿出一个请柬,递给池映寒。
池映寒看着上面华丽的包装,尚且不知是怎么回事。
“请柬?干什么的请柬?是安阳公主大婚的请柬吗?”
“对!大婚请柬!不过不是给你的,是让你给王雅兮捎过去的,下个月大婚,她要王雅兮参加她的婚宴。”
“可是……我媳妇她最近很忙啊……”
管事公公回道:“这事儿咱家可不管,咱家只管传达安阳公主的意思。来不来是你们的事儿。”
池映寒:“……”
他们敢不来吗?!
若是安阳公主在婚宴上没见到顾相宜,岂不是要狠狠地刁难她?
池映寒轻轻叹了口气,他连顾相宜的铺子在哪儿都不知道,也不知该如何将这封请柬转交给他。
却也在这时,曹清下朝,进入了谏院。
池映寒见状,赶忙上前去迎。
曹清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了一下,看着桌上的各种公文都规规矩矩的摆放整齐,忍不住赞叹道:“本以为还要在培训一段时间,没想到你的办事能力,完全超乎了本官的预期。现在便能像钱议郎那样,将公文都处理的明明白白的了。”
池映寒回道:“都是下官应该做的。”
“嗯,你去忙吧。”
曹清挥了挥手,便示意池映寒又得出宫去探听消息了。
池映寒也是这几天才发现——探听的难度竟在不断加深。
一开始只是让他适应如何探听民意,但几天过后,任务便变成了——谏院想针对某一件事,让池映寒深入民间,打探百姓对此的看法。
在池映寒的认知中,这就是让池映寒去探他往日最反感的八卦。
有时候他坐在那里,表面上像个没事人一样,实际上周边的百姓议论的每一句话,他都要记到脑子里去,回头将记录的内容禀给曹清。
而今日曹清给他的任务便是——探听关于近来北魏使臣访问大庆一事,百姓们都是些什么看法。
其实,曹清对池映寒的夸赞,让池映寒心里是一言难尽的,因为通过这几日的摸索,他发现最容易探知民意的地方,竟是京城各地的烟花柳巷。
不论是有钱的还是没钱的,进去喝醉了酒,国家大事什么都敢唠,那些不要命的女人,为了讨男人们欢心,竟也跟着一起聊。
池映寒想要探知一些信息,混入这些人当中,是最有效的办法。
所以,他带回来的情报才让曹清满意。
今日也是一样,池映寒进入醉风楼后,挑了个人多的地方,佯装喝醉了酒,同他们交谈起来。
在这些人的话语中,池映寒也知道了近日发生了什么国事。
原是近两年庆国与北魏关系紧张,期间牵扯到了贸易往来,甚至封海一段时间,后来由于北魏经济被严重遏制,不得不消停下来。
现下北魏得了洋人的扶持,国力大增,前往庆国讨要前朝时期被夺去的疆土。
官家虽有几分忌惮,却未答应归还疆土。
而近几日,北魏的使臣又过来了,甚至献上了一些洋人使用的牙具给太后。
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