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映寒在得知曹清放他们离开后,心里还寻思着,今晚他定不会给他机会让他溜了,他还得同他一起出宫,看看他脚踝上的伤呢!
然,钱贯在听闻曹清放他们离开的时候,突然转身进了门,恭敬的问道:“曹大人,您和吕大人也忙完了吗?”
池映寒见他进门打探曹清的情况,一开始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只见曹清回道:“这里还有几份文献,整理妥当了我们便离开。”
钱贯回道:“那下官便在这儿再等一会儿,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反正下官也不着急回家。”
池映寒闻言,顿时反应过来这是几个意思,赶忙也跟着发话道:“我也是,我也不着急回家,曹大人若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吩咐便是。”
曹清听罢,轻笑一声,遂摆了摆手道:“今日确是无事了,你们先回去罢。”
见曹清这般吩咐了,钱贯便轻轻行了个礼,回道:“那我们便离开了。”
池映寒也照葫芦画瓢的跟着点头。
曹清瞧他那模样,顿时忍俊不禁,开口道:“池议郎。”
池映寒赶忙应道:“诶!我在!”
“储文阁最里面的那个书柜上有几本关于前朝谏官的文献。钱议郎,你带他去选两本,回家研读一番。毕竟池议郎刚刚上任,需要掌握的东西太多,不过不着急,慢慢学,慢慢悟。谏院的差事,需要严谨、仔细,过于心急反倒误事,你现在首先要做的,便是调整自己办差的态度。”
池映寒赶忙行礼道:“多谢曹大人提点,下官定会谨遵大人教诲,不负大人所望。”
短短两句话,池映寒说得却十分别扭。
好在钱贯在听闻曹大人吩咐后,便立刻带着池映寒去了储文阁,到了最里面的书柜前,池映寒果真看到这里存放着许多关于前朝谏官的文献。
钱议郎催道:“你自己挑两本吧!”
池映寒昂着头,前朝的其他谏官他也不认识,就知道有个叫魏征的谏官,于是便拿过两本关于魏征的书籍,回道:“我挑好了!”
钱贯并未在意他挑的是哪两本,而是同他道:“既挑完了,那我们便出宫吧。”
末了,二人在向几位大人再度行礼后,便一起出了宫。
出宫的路上,池映寒见四下无人,便道:“待咱们出宫后,你总能让我看看你的脚踝有没有受伤了吧?”
钱贯在离开谏院后,也直言同池映寒道:“有伤又怎样?没伤又如何?这皇宫里的每一件事、每一句话,你都要刨根问底不成?”
“旁人的事跟我没关系,但你今日假借受伤让我一人出去办差,差事没办好,你也有责任!”
钱贯回道:“何责之有?”
“你根本就没教过我如何去办差呀!”
“教你是情分,不教是本分。我刚来的时候,也没人教过我,都是我自己慢慢学会的。很多东西,你最好还是不要指望别人带你,因为在这官场之上,除了师徒之外,没有谁会将这些东西一招一式的教给你,能不能生存下去,全凭你自己的造化。”
“所以我的事跟你完全没关系是吧?”
那他还总是搞得好像比池映寒大一个品位似的!
钱贯闻言,却是笑道:“倒也不是。虽然没有规定说我必须教你,但你若是三番五次办不明白差事,定会影响到我。毕竟每个地方都是一个整体,牵一发而动全身,即便是后宫的宫女太监惹出是非,最终追究的还是管事者的责任。”
池映寒听他绕来绕去的,头都晕了,直接问道:“所以你到底想表达什么?别在这儿一会儿说我得自力更生,一会儿又说我干得不行会牵连整个谏院。咱们抛开旁的不说,你今儿把我一个人扔出去了,我又不会干,你还怕牵连,那你到底是几个意思?能不能负点责啊!”
钱贯听罢,却是笑道:“想让我对你负责?那你便摆正自己的态度,虚心求教。我方才的意思可是很明确了,我们都是自寻生路。你现在只有两条路——要么,不靠旁人、自己摸索;要么,拿出一个新人应有的态度!你自己看着办吧!”
池映寒听懂了。
敢情就两个议郎,也得争出一个老大,而另外一个必须像个小弟一样,听从老大的差遣。
但池映寒打心底里觉得可笑——就两个议郎,都是六品小官,都是打杂的,其中一个还想再搞一出“小鱼吃虾米”,而池映寒就是整个谏院底层中的底层。
池映寒想到这里,便重重叹了口气。
毕竟他现在对这里的环境并不了解,想在这里站稳脚跟,就得生生把这口气咽下去。
池映寒气呼呼的憋了一肚子的气,坐着马车回到了池府。
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这差事被他干得烂七八糟、一塌糊涂,等到回府的时候,已经接近亥时了。
池映寒心里生生的难受,还没等回院的时候,便有些想顾相宜了,有一肚子的委屈想跟她说。
池映寒想着,便委屈巴巴的回了院子,又不敢过于张扬,只得悄悄去问杜仲,打探顾相宜的情况。
杜仲遂道:“少夫人白日里没出过屋,一直在老太太那屋待着呢,然后傍晚的时候出去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