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赵知府便听闻池天景发了话,更是不敢吱声了,赶忙战战兢兢的道:“池大人息怒!恐是这酒楼太乱,下官寻错了客间,打扰到池大人聚会,是下官该死了!”
而四房夫人又瞧了眼坐席上的池天景,池天景现下这是决定要出手保住顾相宜了,他一发话,赵知府哪里还敢拿人?
但四房夫人却是不依,忙道:“既然赵大人都来了,那便稍坐片刻再走吧!”
赵知府单是被池天景说了那么一句,这个地方他便不敢待,立刻摆了摆手,推辞道:“这便不必了,毕竟下官确实接到消息,说这里有人报官,但报官的人却不见了踪影,下官还是先行去寻那报官者比较妥当。”
四房夫人回道:“但是我们池家也有案子要同您说呀!”
赵知府闻言,一时间无法决定自己的去留。
留下,还怕得罪了池尚书。
离去,这四房毕竟是在和他倾诉案件进展。
赵知府在心底衡量了一下,若是咬牙离去,恐是还得在池尚书面前留下一个怠惰的印象。
赵知府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问道:“可是你们先前的失火案有了进展?”
四房夫人回道:“正是!赵大人,我们正想问您说呢!案件的当事人现在身体缓好了,也能还原案情的始末了!”
四房夫人说着,便将眸光移向顾相宜。
人带不走,那案子就在这里审!
赵知府一时也不知什么状况,试探着问道:“这位便是如玉堂的顾郎中?”
顾相宜见赵知府问起她,坦然回道:“正是!”
赵知府听罢,继续问道:“那你可知失火当夜,堂内究竟发生过什么?”
“我只记得当夜有贼人闯入,欲盗取止瘟的医书,却不巧被我发现,我在争执中受了些冲撞,导致早产,后来堂内便失火了。后来我的伙计查出来贼人是天策卫的差役,而我与天策卫四处头目又闹过矛盾。所以,我只能猜到是天策卫四处头目做的。至于池映松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不知道。我和他平日里根本毫无往来,他也根本没来过我的铺子,而且那时候他和他父亲已经出城近半个月了,我是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死在我这药堂里的。”
一旁的四房夫人听罢,恨得咬牙切齿,万万没想到在官府面前,她竟仍是谎话连篇!
但赵知府却格外淡定,听了顾相宜的供词后,回道:“你说得不错,确实是这么回事。”
四房夫人闻言,双眸顿时瞠大:“赵大人,您这是怎么得出的结论啊?!”
赵知府回道:“这不是本官从哪儿得出的结论,而是官家在朝堂之上下令彻查的。沈潋谋害百姓一事确实存在,且当时的瘟灾确是顾郎中所解,顾郎中所言皆得到了证实。现下沈潋那恶贼已被处决,甚至整个十三卫都因此受到了冲击,近来自上而下,全面自查整改。这消息在整个京城都传遍了,本官自也有所耳闻。故而,如果如玉堂失火案是沈潋所为,那这桩案子,官家便已替你们结了!”
殊不知,赵知府的言论,着实惊到了顾相宜。
沈潋被官家处决了?
她不是在做梦吧?!
这一个月来,顾相宜一直都在闭门养伤,那沈潋究竟怎样了,她根本就没去管。
按说他武功尽失,无法再回到十三卫了,他若是想为自己谋个活路,便只能改头换面,去一个没人认识他的地方苟延残喘。
但那样的日子,对满脑子都是加官进爵的沈潋而言,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但她却没想到——
沈潋居然死了,且还是被官家处死的!
她没有追问沈潋是怎么死的,但眼下的情况很明显——赵知府只是一个上任的新官,不是一个不识时务的人,他到一个新地方上任,自是要探清这个地方哪些大户人家是不能得罪的。
眼下池天景已然发话告诉他——池家兄弟三人没有矛盾。
那他哪里还敢再查下去?!
但他的态度却惹得四房夫人怒火中烧,道:“怎么就结案了?单听她的一面之词,你们就结案了?!”
赵知府恭敬的回道:“本官方才说了,这不是她的一面之词,而是如玉堂纵火案和官家正在审理的案件为同一桩案子,且她这个只是沈潋谋乱案的一部分,主案都已结清,她这个案子自也是结清了。”
四房夫人整个人都懵了。
赵知府来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现下竟说变卦就变卦!
且这还不止,在说完此话之后,赵知府又道:“既此案已结,那本官便去寻方才报官之人了。”
赵知府哪里还愿在这个压抑的地方再待下去,他巴不得立刻逃离这个地方!
见他要走,池天景自也没什么挽留的意思,遂示意道:“去罢去罢!差事要紧!”
“是!那下官这便告退了!”
说罢,赵知府便急匆匆的想要退出去。
谁料!
就在他转身要走的那一瞬,顾相宜忽然叫住了他:“慢着!”
赵知府听闻这声厉喝,心里“咯噔”一声,但还不得不回头问道:“顾郎中还有什么事吗?”
顾相宜开口道:“案子该办还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