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他今日这话落下之后,池映莲反倒被惊得有几分错愕。
以前她认知里的池映海,不是躲躲闪闪,便是说起话来都支支吾吾的。
但眼下的池映海,却好像变了个人一般。
令池映莲不知觉的高看他一分。
且池映海说的这件事,池映莲能明白是什么意思,也能明白不加以阻止会有怎样的后果。
池映莲思考了片刻,道:“我知道该怎么办了!不过一会儿你配合着我点!”
“我要如何配合你?”
“很简单,若是有人过来为难二嫂嫂,你就说二嫂嫂病了,千万别依着。”
池映海点头应下,接着便见池映莲靠近两步,示意池映海附耳过来,低声同池映海道:“然后你再照我说的做,保准能拦住长辈们……”
……
半个时辰后,老夫人这边。
这祭拜仪式,他们本就因那里排队的人众多,老夫人不堪拥挤,方才打算等第一波人祭拜完去用午饭的时候他们再去,谁料听说第一波还未祭拜完,祭拜地点便打死个人,官兵在稳定场内秩序,一个时辰之内不得进行祭拜。
老夫人在家里等的焦急,生怕错过了大年初一的祭拜。
特别是祭天神祈福这事,去的越迟,越容易引起天神的不满,若是耗到天黑,那干脆去不得了。
老夫人生生等到听闻官兵散了之后,这才收拾一番准备出门。
但谁料这时——
金妈妈突然急三火四的冲了出来,道:“老夫人,不好了!”
老夫人本就心烦,听闻这话,更是惊慌的问道:“又怎么了?”
“莲姐儿她好像吃坏了东西,现在嘴唇发紫,直呼肚子疼!”
老夫人一听这话,吓得险些没站稳。
莲姐儿可是她的心肝肉,这若是有什么闪失,她还活不活了?
老夫人赶忙过去查看,结果池映莲自己也说不上来自己吃了什么,瞧着她唇色惨白的模样,老夫人被吓坏了。
可这节骨眼,哪里还能还能寻到郎中?
老夫人只得同金妈妈道:“你赶紧去叫二郎媳妇过来!”
“诶!”
金妈妈不敢含糊,三步并作两步的去了归雪阁。
谁料在大门口竟被池映海挡住了,池映海表示这会儿二嫂嫂身体不适,不宜离开屋子,现下不能同金妈妈过去。
金妈妈见归雪阁的人不依,不由得斥道:“嘿,不是我说,她怎么总是身体不适啊?上次接风宴她没来,老夫人都没同她计较,眼下家里有人病了,她竟还能推!是给你们脸了是吧?”
金妈妈故意将声音抬高。
但令她没想到的是——顾相宜这会儿恐是累过劲儿了,睡得极沉,她在外面嚷嚷半天,顾相宜半句话都没听见。
倒是后院的池映寒听闻大过年的便有人来找茬,怒气冲冲的赶了过来。
金妈妈一见池映寒过来,整个人顿时怂了。
只听池映寒斥道:“这么大声嚷嚷什么呢?生怕别人听不见是不是?”
金妈妈赶忙行了个礼,道:“少爷,是这样!七姐儿方才恐是吃坏了东西,突然卧床不起,老夫人让我过来叫少夫人过去给七姐儿看看怎么回事,但这孩子非说少夫人身体不适,不允我进去。可就算少夫人不来,也得少夫人亲自同我说,这孩子怎么能擅自代表少夫人呢?!”
池映海听着金妈妈的话,银牙暗暗打磨着。
只听池映寒回道:“他说的没毛病啊!相宜她确实身体不适,我让她上床睡觉去了!怎么?你有意见?”
金妈妈不由得错愕。
少夫人是真病了?可这病得也太巧了吧?!
金妈妈不信,支支吾吾还想说什么,但还未等她说出口,池映寒便又道:“还是金妈妈认为,二爷我也代表不了她?”
“不不不,不是……二爷,老奴绝无此意!可是……可是七姐儿她病了啊,现下又没有郎中能诊治,她不过去看看,那便没人了啊!”
听闻这话,池映海骤然不服的掐腰道:“怎么?我不是人啊?”
金妈妈:“……”
只听池映海继续道:“七姐儿的病,我也能看!我跟你去给七姐儿看病去!”
金妈妈怔在原地……
池映寒见她发愣,补了句道:“不是找人看病吗?这现成的郎中随你去看病,你还嫌弃不成?”
“不,不嫌弃!那海哥儿,跟我过来吧!”
池映海虽同她走了,却也郑重的同她道:“叫谁海哥儿呢?叫我小池郎中!”
金妈妈嘴角抽搐。
这小崽子给顾相宜看了大半个月的铺子之后,脾气都大了!
……
待池映海回来的时候,天已经渐渐黑了。
确切的说,是池映莲生生装病装到天黑之后才停罢。
这大年初一,本想祭拜的老夫人愣是哪里都没去成,看着池映莲好转过来,这才松了口气,送走了池映海。
池映海着实见证了二嫂嫂说的那句——这家里唯有池映莲现在是有分量可言的。
不过池映海将池映莲“治好”之后,老夫人院的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