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相宜也没想在皇上面前和安阳公主拌嘴争论,免得再生事端。
她爱叫自己什么便叫什么罢,反正顾相宜今儿离开这皇宫,往后有没有机会再进都是个未知数。
同这公主,恐也是一面之缘罢了。
李元清见顾相宜被自己这么叫竟也不恼,忽然又改了想法,道:“莫不如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顾相宜恭敬的回了一句:“王家雅兮。”
李元清却是蹙眉不悦:“这是后取的吧?本公主要听你原来的名讳!”
顾相宜一时也不知告诉她真名究竟是否妥当,但显而易见的是——这公主不免有几分蛮横,她想送给顾相宜的东西,顾相宜就得收下,她想知道顾相宜的本名,顾相宜就得告诉她。
否则指不定又惹出什么事端来。
顾相宜遂压低声道:“小女姓顾,名唤相宜。”
听闻她终于肯道出自己的本名,李元清扬起嘴角道:“还行,没本公主想得那么土。”
顾相宜:“……”
只见李元清畅快的道:“成,本公主记住你了!今日比试,本公主虽是输了,但输得心服口服。真是尽兴!”
得了安阳公主一个尽兴,顾相宜方才得以回到坐席上。
瞧着顾相宜回到王文夫妇所在的席上,李渊平眸光也随之落去,开口道:“这是王尚书的义女?”
王文见皇上点到他的名讳,连忙起身,恭敬的答道:“正是微臣义女,让皇上见笑了。”
李渊平笑道:“一副乖顺老实的模样,瞧着是个本本分分的孩子,纵有才华也不张扬。王尚书能养出这样的女儿,实为难得。”
听闻皇上这般评价,王尚书一时有些语塞,但还不及王文回话,李渊平便又道:“不过话说回来,既开了斗文的头儿,莫不如诸爱卿再多斗几局,朕这里正好还有棋盘,诸位爱卿可有要斗棋的?”
李渊平话音刚落,其他几位贵族哥儿们便申请参加斗棋,众人的注意力不多时便被吸引到别处。
终是没有人再注意到顾相宜了。
但方才皇上同王文说的话,却让顾相宜心生不安。
她方才没有什么得罪人的举动吧……
顾相宜仍旧心绪不宁着,赶忙给自己倒了杯茶,定了定神。
王夫人瞧着她自打回到坐席上,身体便一直隐隐发抖的模样,心疼的顺了顺她的后背,低声道:“好孩子,方才吓着你了吧?”
顾相宜微微点了点头。
王夫人叹道:“那安阳公主可不是个好招惹的,好在她没生你气,只要了你的名字便放你走了。不然她若不依不饶起来,还想跟你再斗几局,皇上又偏宠她,那我们都不知该怎么保你回来了。”
一听这话,顾相宜吓得更是肝颤。
在皇帝面前大展风采,根本不是古往今来的文人墨客写得那般威风凛凛,甚至光宗耀祖,而是中途一句话没说明白便要闹出祸事的!
以至于后半场宴会,顾相宜哪里还有心思看什么表演,只顾着喘匀这口气了。
但这口气到了宴会散去之后都没喘匀,待回家将这事儿说给池映寒听后,池映寒瞧着吓得扑在他怀里的顾相宜,竟是没忍住,当即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我有画面了,能脑补到咱们顾怂怂当时被皇上皇后公主下了三重赏赐后那怂包样儿了哈哈哈哈……”
顾相宜本就还没缓过来,回屋听到池映寒笑得肚子疼的模样,用力捶了下他胸膛,恼道:“人家当时吓得腿都软了,你居然还有心思给我取绰号!能不能有点良心!”
池映寒瞧着她这模样,实在是没忍住,但念及他家小不点本来就不是胆大妄为的人,一时承受不住这般隆恩,赶紧给她顺毛道:“没事没事,不怕嗷!人家这是给你颁奖,又不是问罪!而且赏你那些东西都挺金贵的,个个都是价值连城,旁人想买都买不到的,你看咱们应该高兴点是不是?赏了这么多东西,反倒给我家宝宝吓成这样?这不是小怂怂是什么?嗯?”
池映寒一张俊脸凑近了顾相宜,瞧着他那一副生来便没个正经的模样,顾相宜不禁警惕他又要干什么,下一刻便见池映寒在她俏脸附近闻了闻,道:“不过话说回来,你今天好香啊!这是你身上喷洒了什么,还是在皇宴上染上的?这股香气,香得醉人!”
池映寒说着,顾相宜倒是一脸懵,抬起袖子闻了闻,道:“我没闻到有什么味儿啊,你闻到什么了?”
“一股特别清香的味道,可能你染得久了没发现。你躺下,我好生闻闻是家里带的还是宴会上的。”
说着,池映寒一把将顾相宜按在床上,在将帘子拉上后,便在她身上从上到下狠狠嗅了一遍。
瞧着她也没反抗的样子,池映寒真想顺势将这香喷喷的小东西吃了。
奈何这几天他看得出来,那王夫人时常过来查夜,看她睡得好不好,有没有什么事儿。
这个岳母大人真是多事到让他肝疼……
“对了,看你今晚吓成这样,莫不如我陪你睡一觉吧,反正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那你可得老实点,毕竟我母亲……”
“啊呀,我知道。我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