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相宜承认,昨晚她确实笑他不行事了。
她有错处,她认。
但是罪不至此吧?!
若问她现在什么感受,那简直就是——从上疼到下,从里疼到外。
老太太不是想要落红帕吗?
昨夜的战况,一块落红帕哪里够用,得把整个床褥都给老太太拿去,让她老人家好好看看她那嫡孙有多出息!
且出血点已经不止一个了,她耳朵也还在流血呢!
池映寒是真被吓懵了。
“真是我干的?!我的天呐,怎么给你搞成这样?我疯了吧我?!”
“我看你也是疯了,你要是觉得我昨夜笑话了你,你不开心,你跟我说啊。什么仇什么怨啊,脑袋都被你磕床头上了,现在还有点嗡嗡的……”
“我的老天爷呀!我昨晚都干了什么啊!你磕成啥样了?我瞅瞅!”
池映寒说着便要爬过去,他一凑近,吓得顾相宜惊道:“你别过来!”
“你别怕,我看看你怎么样了!”池映寒待爬过去之后,轻轻握住顾相宜的手腕,心疼的蹙起眉。
顾相宜没力气跟他争了,任由他四处查看着。
“天呐,你耳朵怎么回事?”
“你咬的。”
“脖子怎么回事?”
“你咬的。”
“那……全都是我咬的?!”
“你以为呢!你昨晚把我耳坠叼走了,现在都不知去处!”
池映寒:“……”
池映寒瞟了眼地下,见到散落在地下的那对精致耳坠之后,他好像想起来了……
是他干的。
当时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似乎失控了似的。
那时的他只惊喜着她原来真如沈潋说得那般——你家这个美人儿是个难得的稀罕物,所以配上你这么个不行事的才让人看着又着急又来气。
她可真是个稀罕物。
惹得他根本停不下来。
这份佳肴,每一处他都想好好尝尝。
但全然没想过,居然做得过了头……
虽然想起来了,但池映寒心头的那股劲儿还是没有下去。
不,恐是开了这个头之后,这辈子都停不下来了。
池映寒心里虽然明镜着是怎么回事了,但外表依旧装傻道:“那个,我真的有点忘了我昨夜到底是怎么弄的了,要不……我顺着路线,再回忆一遍,兴许这样就想起来了?”
顾相宜简直服了他了:“我才发现池二你套路挺深啊,昨夜装神弄鬼,今儿又装失忆,你是借机想再做一遍是不是?”
池映寒心头一惊。
居然被看破了……
不过只要他嘴硬,那他就是失忆了!
“小祖宗,我是真的不记得了,你让我回忆一下,我觉得昨天晚上这么凶残的肯定不是我,你看我像那么凶残的人吗……”
“……”
“乖,老实别动,我顺着路线回忆一下啊……”
顾相宜现在还能动吗?
只得由着池映寒又来了一遍。
好在他这次真的很轻,她没觉得疼,也就没再同他计较。
再重温了一遍之后,池映寒发现,原来他真的没必要怂啊,小祖宗虽有几句埋怨话,但说到底还是蛮乖的。
虽是嘴上不说,但她其实是认他的。
只是到了后面,顾相宜实在是没有任何体力奉陪了,头一歪便再度睡了过去。
剩下的,随他便罢。
殊不知,见她累到睡着的时候,池映寒也没再折腾她了。
只是她睡得有些早,池映寒其实有句话想说来着——
“从今天起,你我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夫妻了吧?”
不会有人再嘴碎说顾相宜不守妇德了。
也不会有人再笑话池映寒是怂狗了。
他真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他们夫妻之间日子过得好着呢。
然,就在池映寒轻轻抱着她,心里美滋滋的感慨的时候,突然!
外面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少爷、少夫人,你们起了吗?”
池映寒瞥了眼门口。
什么事儿啊?居然这时候叫他?
不知道很煞风景吗?
池映寒闷着气,却也便起了身,推开了门。
原是宁儿来了。
池映寒问道:“有什么事儿吗?”
“少爷,王姑娘走了。”
“春燕走了?”池映寒有些错愕,“什么时候的事儿?”
“大概是昨夜罢,奴婢今早去她屋外的时候,发现里面好像没人了,再进屋去探的时候,发现屋已经空了。”
实则宁儿是有些震惊的。
她万万没想到,昨夜骂了王春燕之后,王春燕今儿一早真就走了。
对于王春燕的离开,池映寒也没多寻思。
倒是王春燕屋里拿出来的酒,让他想起一件事来。
趁着现在小祖宗还睡着,他得赶紧去将事儿问清楚了。
“宁儿,海哥儿起来了没?”
宁儿回道:“海哥儿卯时就起了,晨起读书呢。”
“那正好,你帮我照看一下少夫人,我去找海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