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映寒见顾相宜这般错愕,顿时也觉得这个时间可能有些仓促,赶忙改口道:“要是你觉得太仓促的话,那换个时间也行。明晚,后晚……或者时间你来定。”
顾相宜顿了顿,许是反应了片刻,不多时回道:“那还是今晚罢。”
“今晚……可以?!”
顾相宜见他这又怂又紧张的模样,甚是觉得好笑,回道:“笨蛋,既你现在就说了,那还不抵趁早将事解决了。你若是改到明晚去,你当我今晚能睡好觉不成?不如早死早超生了!”
池映寒心里一顿委屈:有那么痛苦吗?为什么旁人看来幸福美满的事儿,于她而言就成了早死早超生?!
然,就在池映寒正想问什么的时候,顾相宜率先确认道:“那咱们说准了,就今晚啊。”
“昂……”
这一句话,便将池映寒满头的疑惑,全然塞了回去。
且在这时,宁儿拿着帷帽过来道:“少夫人,你要的帷帽找到了。”
见宁儿过来了,顾相宜遂也不多歇了,直接同宁儿道:“咱们换身装扮,出趟街去。”
宁儿虽不太懂少夫人又要做什么,但少夫人吩咐了,她便老实去做便是。
宁儿想着,便二话不说的去找衣裳了。
池映寒却是一愣:“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出街,干活,查铺子,我一天的事儿可多着。你在家里好好养精蓄锐,等我晚上回来,咱们速战速决。”
速……速战速决?!
池映寒眨了眨眼,一时想不通她到底把行房当成了什么。
那好歹也是他俩的第一次啊!她总不能这般态度吧?
待顾相宜同宁儿更衣,戴上帷帽出门之后,门外侯着的杜仲着实有些惊了。
“少爷,您瞧见我之前说什么了没有?少夫人这明显是对你没有半分期待啊!”
这态度,将杜仲都给惹得惊了。
池映寒虽同她定好了待她今儿回来之后便将事儿办了,但顾相宜果真同这些日子以来的态度一样,并不是真心实意、有仪式感的去行这个房。
她行这个房,纯是为了堵住众人的口舌,免得再生后患。
池映寒尽了力想去给她这个仪式感,但那沈潋偏是不同他说具体应该如何操作,说什么每个女人都不一样,让池映寒自己去悟自家小祖宗究竟喜欢什么套路。
但池映寒怎么悟得到啊!
杜仲见池映寒有些难过,忍不住同池映寒道:“少爷,这还没到晚上呢。说不定少爷真的做起来,少夫人会喜欢的。”
“你没听见她刚刚说什么?速战速决、早死早超生。合着她只想要个落红帕是不是?咱俩之间这么大个事儿,她真没往心里去吗?”
杜仲叹了口气,道:“少爷,真不是奴才打击您。通常情况下,女人往心里去的时候,她们自己是不会说的,可能少夫人一开始有过期待,但她见你可能是实在不会整这些,不是她想要的范儿,就……就这个态度了。”
所以池映寒才难过啊!
他不是怪她,而且怪自己不是她想要的那样……
池映寒心里犯着嘀咕,道:“那杜仲你说,我这还有补救办法了没?”
杜仲回道:“有倒是有,少夫人不是说了要求吗?那几个关键词奴才还都记着——速战速决、轻着点、别整得太疼……少爷你只要按她要求去做就成。”
池映寒嘴角抽搐。
这叫个劳什子补救?合着杜仲也觉得他池二爷这么大个事儿,就只能这么着了呗?
与此同时,宁儿也同顾相宜上了马车,在苍桥街一带下了车。
这一路上,宁儿见顾相宜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可偏是不知少夫人在想什么。
待下了车后,宁儿倒是一边吃着糕点,一边叹道:“这男人果真都是些大猪蹄子,以前我还以为咱们少爷是个老实的,清新脱俗,结果还是落了俗套。少夫人你今儿可才刚出祠堂啊,他就……就等不及了?”
宁儿说着这话,口中的糕点都险些将自己噎着。
这实在是太颠覆她的认知了。
但同她一行的顾相宜却是平静,甚至听宁儿这话,不禁有些想笑:“他老实?你什么时候见他老实过?”
“那至少以前他是规规矩矩、不碰你的呀!也什么时候开始就成了豺狼虎豹了!”
“很正常啊。毕竟男人嘛,本性在那儿摆着呢!若是真毫无需求,那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真有什么毛病,要么就是被外界规矩束缚着,比如那些和尚。但和尚还有花和尚呢,故而后者也做不到完全压制男人的本性。所以他呀,表面上是被我们之间的规矩束缚着,实际上也正常男人一样,终究是憋不住的。再给他憋下去早晚会生出旁的事儿来。与其背后鬼鬼祟祟的偷瞄,还不如干脆大大方方的给他,又不是多大的事儿。况且我不是说了么?就算是池二性子再单纯,终归也还是男人,就算是个孩子也还有长大的一天呢。”
宁儿嘴角抽搐道:“嗯,长大了就变成老虎了。”
谈话间,二人便已到了苍桥街,顾相宜神色凝重起来,拍了拍宁儿道:“好了宁儿,别扯那些闲谈八卦了,打起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