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这附近的肉已然发硬,脖子不酸才怪。
池映寒早都习惯了顾相宜发脾气的模样,趴在桌前一动不动。
只觉得肩膀被她捏得越发的疼,不知过了多久,顾相宜忽然松了手。
“现在感觉如何?”
被顾相宜这么一问,池映寒这会儿竟感觉她松手之后肩膀松快了,酸痛感亦消失了,整个人感觉身体清爽了许多。
池映寒眨了眨眼,转头道:“顾相宜,你刚刚那是在……”
“你不是脖子疼么?给你治治!现在问你感觉如何?”
“不疼了!”
池映寒自己也觉得神奇,顾相宜捏了两下,竟不疼了!
而且,这种感觉还挺舒适的。
“那你再趴会儿,我帮你把风池和风府也按了。”
“嗯嗯!”池映寒闭着眼,乖巧的趴在桌上一动不动,任由顾相宜手指捏拿他的穴位。
她的手法相当到位。
池映寒感觉这么一会儿工夫,之前的不适全然恢复。
“池二。”
“诶!”
“刚刚回来的时候有些生气,做法有些冲动了,给你道个歉。”
“没事,我没生气,就是……”
“就是什么?”
顾相宜正问着,忽然见趴在桌子的池映寒将脑袋抬起来,就这么眼巴巴的看着她,声音也极为柔和的道:“那个……既然你也知道我这身体情况背不了书,那……”
池映寒本想说他都这样了,一背书就能出人命,顾相宜也给他确诊了确实有这么个毛病。
那她就不能通融一下,让他别背了?
结果,顾相宜听后想了想,郑重的道:“我瞧着你一个人在屋里背书,确实容易出事。”
池映寒狠狠点了点头,满脸期待的听她继续说。
谁料她下一句竟是:“阴日我给你配个书童,也方便我不在的时候照顾你。”
池映寒:“……”
在听了这声答复之后,池映寒原本还是黑白的世界,“唰”的一下,全黑了。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还有,今晚我看着你把剩下的《三字经》背了。”
池映寒:“……”
这又是什么人间疾苦……
他真的以为他说了自己脖子疼后,顾相宜能放过他的……
顾相宜,你不是人!
顾相宜看他一脸的怨念,疑惑道:“怎么?还有什么问题吗?”
池映寒看着眼前这活祖宗依旧脸色阴沉,他心里也跟着不好受,遂试探着道:“那……我背下来,你是不是就不生气了?”
“你好好背,我自然不会生气。”
行罢,为了活祖宗不生气。
他……他试试……
但他心里阴镜着,《硕鼠》是他瞎背的,背两句就出去嘚瑟了。
《氓》更是他为了骂安瑾瑜才硬背的。
若真动真格的让他背书,那属实是要他命呢……
就这么看着桌前的《三字经》,他生无可恋的趴在桌上,忽然!
他伸出手,握住了坐在他前方的顾相宜的胳膊。
顾相宜被他的举动惹得一惊。
这池二又要闹哪出?
下一秒,遂见池映寒用力摇了摇她的胳膊。
顾相宜道:“你又要干什么?”
“那个……我就想问问,我要是背完了,有奖励吗……”
顾相宜:“……”
敢情他这是垂死挣扎、讨价还价呢!
顾相宜平息了今日所有的怒意,道:“有,背完了带你出去玩。”
下一秒,忽然见池映寒猛一抬头,眼眸忽然一亮。
刹那间,给顾相宜吓了一跳。
只听池映寒郑重的道:“一言为定!”
顾相宜无奈的扶额道:“嗯,一言为定。”
不多时,顾相宜遂看着池映寒继续背《三字经》道:“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子不学,非所宜……”
虽然还是一副慵懒的模样,但池映寒还真就认认真真去背了。
顾相宜就这么在一旁陪着他背,直到不多时他一字不落的全部背完。
顾相宜心情才缓和了许多,也不跟他生气了。
“背得还挺好的。”
现在她唯一的指望便是在池映寒身上看到些希望。
哪怕想让这厮超越安瑾瑜,会是个漫长且艰辛的过程。
待他背完之后,顾相宜忽然想起什么,又道:“对了池二,今日我在药铺门口,见安瑾瑜去元知府家提亲了。”
“你怎么还惦记着安瑾瑜的婚事呢?”
“啪!——”
池映寒话落,顾相宜便在他头顶猛拍一下,池映寒认怂道:“错了错了,日后不提这茬……”
“能不能正经些?我说的是安瑾瑜若娶了元知府家的女儿这件事,如此一来,他往后便更是如鱼得水,我是真的替你着急,虽然你名望我也会得到些什么……但总之我今日心里就不是滋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