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太医这两日开的药方中都有几味安神凝气的,为的就是让大脑可以得到深层的休息,过几日再配上好的活血膏洗头并按摩,或许值得一试。
所以,喝了药的榕七月倒是十分快便睡着了,南玉溪把南星留下来保护榕七月,自己独自一人去了云来坊,这对南星来说可是天大的好消息,他真是无法应对那些贴上来的女子。再说了,他家王爷的武功,一般也不需要他保护。
南星一人坐在济源楼的院子里,许久没有这般的清闲。
南玉溪摇着折扇,慢悠悠的来到了云来坊的门口,京城之夜,与其他地方就是不同,灯火通明,人来人往,长街上小商小贩们还在做着买卖,甚至比白天更加热闹。如此这般的情景,大概也是榕七月喜欢的吧。
待你眼睛好了,本王便带你来看这长街万象,南玉溪这样一笑,就不自觉的笑了起来。那俊俏模样,惹得云来坊门口的姑娘们对他不停的招手。
自从上次,连当今圣上都在云来坊听了曲子,如今这哪里还像青楼啊,却像是个贵人公子们的聚集地,口袋里要是没点银钱,是连门都不敢踏进去的。
“哎呀,这位公子,快进来坐坐,今夜我们夏裳姑娘弹曲儿,可好听了。”
南玉溪不说话,只闻到手帕上一股浓郁的脂粉气,确不是他喜欢的,不过他也没有拒绝,大步走进了云来坊。
“去找个雅间。”南玉溪随手就丢了个钱袋子给一旁的小斯,这一掂分量,天呐,是个阔绰的主儿。这样的人,哪能逃过吴妈妈的眼睛,她立刻便迎了上来,“这位公子真是大方呀,别让这些下人们怠慢了您,吴妈妈亲自伺候您。”
南玉溪不说话,点了点头,便跟着吴妈妈上了二楼,对着舞台最中间的雅座,当然是南玉溪的。
“公子喜欢什么酒?”吴妈妈热情的问,要说这云来坊的一绝是美人,那二来便是美酒。听说吴妈妈收集了整个中州乃至西域的所有美酒,应有尽有,只要舍得花银子,那便是美酒在桌,美人在怀。
“你家主子喜欢什么酒,便上什么酒。”南玉溪冷冷的说道,朝着台下看了一眼,夏裳已经换了衣服上了台,坐在一台古筝的前面,虽是在二楼,倒能看清楚夏裳的脸,的确有几分姿色。
“哎呀,这位公子说的是什么,老奴听不明白?”吴妈妈一眼就知道眼前的人不凡,只能装傻。
“笔墨伺候。”南玉溪说着,指了指自己前面的桌面,吴妈妈立刻领会了意思,让下人即刻把笔墨摆了上台。
只见南玉溪执笔在纸上只落下了一个“南”字,道:“拿给莫谨言吧,他看得懂。”
吴妈妈心中一惊,这人自从进门,半句废话没有,这南字看着简单,可一笔一划之间的功力,纵使吴妈妈没什么大文化,却也能看出来不一般。只见她也不敢多多说,拿了南玉溪写的字就退出了雅座。
“吴妈妈,你怎么来了?”还没走到湖心亭,她便碰到了正从湖心亭出来的云想衣,虽说云想衣住在了湖心亭,可莫谨言一次都没有召见过她,把这么大一个美人当空气,也就只有他莫谨言能干出这事。
“想衣,你这是要去哪儿?”吴妈妈反倒问。
“今夜是夏裳姐姐一月一次的曲会,我想去看看。”云想衣在云来坊除了吴妈妈,便没什么朋友,虽说夏裳常嫉妒她的美貌,却好几次都替她解围,挡了那些臭男人,云想衣对她,总有几分情义。
“阁主这几日可见过你?”吴妈妈问。
“并未。”云想衣摇了摇头,她能有什么办法,生的再好看,人家不看,也不过如此。
“去,把这字条交给阁主,就说云来坊来了客人,我不敢擅作主张。”吴妈妈什么时候,都想着给自己这个干女儿制造点机会。
“妈妈,阁主说了,没有他的命令,我不能随意去找他。”
“哎呀,你素来聪明,怎么对阁主就这样笨?这不是有事,才找他吗?”吴妈妈把字条塞进了云想衣的手里,转身便走了。
云想衣想了想,挪着步子去了湖心亭,也是鼓起了好大的勇气才敲了敲门,“阁主?”
许久,莫谨言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问:“何事?”
“吴妈妈刚才来,让奴家交一张字条给阁主,说云来坊来了客人。”云想衣一字一句,原原本本的说给了莫谨言听。
半晌,湖心亭的房门被一阵内力推开,里面灯光并不明亮,莫谨言还是一身黑衣站在桌前,背着手,云想衣看着,心跳都加快了不少,这还是她又一次如此近的靠近了她喜欢的男人。
“拿来。”莫谨言缓缓说道。
云想衣才回过神,赶紧把字条递给了莫谨言。
莫谨言打开一看,瞬间眉头紧蹙了,果然是南玉溪啊,回了京城第一件事,便是找到了他,想雪鸢阁背后的许多事也早被他调查了一清二楚。
也难怪,这天下都是他打下来,还有什么东西能瞒过他的眼睛。
只是莫谨言没有想到,南玉溪会如此直截了当的便来云来坊寻他,他幻想过很多与这位传说中的王爷见面的场景,比如在宫中,又比如在江湖上,或者也可能是在某场打斗中,却偏偏没想过,会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