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大将军府,郭祺瑞没有想到,突然就收到了皇上的御笔信,寥寥数语,却是让他冒了冷汗。
这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皇上,已然不同了,再也不是那个唯唯诺诺,小心谨慎甚至还对他有所顾忌的皇帝了,他如今行事仿佛全凭自己的心情。
“去给我把府中精兵调齐了,马上出发云来坊。”郭祺瑞一声令下,便立刻起了身准备出发。
“将军,您这是怎么了?”户部尚书的女儿,如今的将军夫人出来,满脸疑惑,怎么突然就要调动府中的精锐。
“有事,羽儿呢,让他随我一起。”郭祺瑞自然不能随意透露皇帝的行踪。
“他出去了,也带了十几个府里的侍卫,你们这爷俩,今天都是怎么了。”
郭祺瑞当然想不到,自己的亲儿子这会儿比他还早的带着人就站在云来坊和吴妈妈对峙呢。
“哎呀,郭公子就饶了老奴了吧,哎呀,湖心亭那位是贵人,这想衣啊,是我的半个女儿啊,老奴就这么一个心尖肉肉哇……”吴妈妈见郭祺瑞发了狠,只能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喊,若不是这样,怕是拖不了多少时间了。
“无知老妈子,会耍点嘴皮子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狗身份了?惹恼了郭公子,你这云来坊都得关门!”景乐见郭祺瑞发了火儿,也在一旁添油加醋道。
云想衣站在一旁冷眼相看这世间的权势富贵,又相看这人与人的高低贵贱,高高在上的阶层,想与你好好说话时便姑且将你当个人,其实心里不过就把你当成了狗,想摸就摸,想打就打。
见吴妈妈只是瘫坐在地上,并无反应,郭祺瑞算是彻底被激怒了,还从未有人如此不把他放在眼里。
“好,好,既然湖心亭本公子去不得,云想衣也去不得我将军府,那我这些奴才们也不能白带来,来人,给我把这云来坊给砸了!”郭祺瑞一声怒吼,他身后的侍卫们就要冲出去了。
“哎呀,使不得,使不得啊!”吴妈妈一把就抱住了郭祺瑞的小腿,趴在地上哀求。
郭祺瑞一脚便狠狠的将她踹飞了,足有两米远,吴妈妈当场一口血就吐了出来,捂着胸口发疼。
云想衣这才慌张了,郭祺瑞是来真的。她赶忙拦在了郭祺瑞面前,带着哭腔说:“郭公子请手下留情。”
见云想衣开了口,郭祺瑞的火气稍稍下去了些,示意手底下的人停下,反问道:“云姑娘想通了?”
云想衣垂下了眼眸,她能有今日,除了无双的美貌,大概就是自己那怎么也无法得到的身子。
男人女人都是这般,越是得不到,就越想要,越觉得了不起。
若是她答应了郭祺瑞过府的要求,那以后,那些男人们私下也只是说她,还不是个妓女。她身上就再也没有了光环,待过几年容颜姿色不再,还能有什么用处。
“郭公子,想衣近来做了一首新曲子,若是您不嫌弃,入云来坊雅座,奴家弹与您听?”
若是平时,能得云想衣邀约单独听曲儿,可是这些男人求之不得的事情。
可现在,郭祺瑞被架在面子的高度上下不来,当然瞧不上云想衣的提议。
“哼。”他冷哼了一声,只在心中愈加的愤恨,可是吴妈妈打得,这云想衣娇汁嫩叶的,打下去实在可惜了。
郭祺瑞也不与她废话,一个手势动了动,手底下的人便要往里冲。
“阁主,怕是要打起来了。”盛娥和莫谨言不知何时已经在一旁小楼的房间内看着这一切。
“过去多久了?”莫谨言问。
“三个时辰了。”
“他应该快到了吧……”莫谨言摸了摸自己的手掌,心中这样一估算,那便出场管一管吧。
吴妈妈瘫坐在地上,却被一道从天而降的黑影扶臂而起,紧接着,这个黑影就像是不经意吹过的寒风,带着一股难以抵抗的力道,把最前面几排冲上来的将军府侍卫全部踢倒在地。
一个侍卫靠着云想衣很近,一个没站稳,便连着云想衣一起推开,云想衣自然是抵不住这么大的力气,差点一个踉跄就要摔倒。
莫谨言瞟了一眼,飞身而过,宽厚的肩膀落在云想衣的背后,一只大手环住了她的侧腰,稳稳的把她接在了自己的怀中。
待云想衣站稳了,还没来得及看清莫谨言的脸,他已然又跳了几步,把下一波准备冲上来的侍卫全不打了下去。
真真是有那以一敌百的英雄气概。
在场的人或许都没看过这么厉害的一号人物,纷纷后退了几步给他一些空间。
只听莫谨言的声音如同冰雹落下般掷地有声:“吴妈妈借湖心亭与我小住,我断没有让她因此蒙难的道理。”
“哼,你是什么人?这么大的口气,可知这里是京城?”郭羽什么阵仗没见过,自然也不会轻易被吓住。
“在下,雪鸢阁阁主,莫谨言。”
众人一听,一片哗然。
雪鸢阁在江湖上,自然是称得上名号的,虽然处在悠远的海哥山里,但雪鸢阁的江湖势力可谓遍布整个中州,甚至在更远的地方,他们安置了阁中分派。
江湖上说,雪鸢阁阁主深居简出,从来不离开海哥山,他武艺奇